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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


她的贴身侍卫,武功都不浅。吞月乃男子,此刻正适合侍奉在侧,不叫伍德妃见了外女蒙羞。如此作派,她相信她已经拿出了诚意。

    “不知伍德妃所言何事?倒叫本宫这个做小辈的心中惶恐。”凰明慎自是摆足了派头,垂眸品着吞月刚泡好的上等竹叶青,摆明了是要伍德妃自己开口。

    伍蒙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妃嫔作派,此刻更是惶恐忐忑,坐立难安,眼看着凰明慎给了他这个机会开口,就要一一说来:“殿下于百忙中屈尊纡贵听奴家这等下人言,奴家真是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奴家母家于前几日收到飞鸽传信,本以为是远嫁北匈的弟弟传的信,拆开一看却发现是我那苦命弟弟的一根断指!

    “奴家的母父亲眼瞧见,做不得假,那上头正是我弟弟幼时落下的疤痕,还另附了北匈皇室嫔妃才有的扳指!这才连夜传消息到奴家这里来,可怜奴家那弟兄,不过二十来岁,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说到此,伍蒙蓄在眼里的薄泪如断了线般落下,他伸手去拭,好不可怜。凰明慎注意到他情绪激动得好几次连谦称都忘了讲,心下了然。

    这伍家官职不高,家中女男却出了名的颜色好,会攀龙附凤、趋炎附势。这不,伍家家主在凰宁儿身边塞了人,也在薛清平前几年同北匈部落谈判时,把自家男子作为宗室子和亲了去。那孩子自然也争气,据说使了些手段,把北匈皇帝北燃哄得十分上道,也惹了不少人眼红。伍德妃的弟弟,当时也正是凰明独眼皮子底下被送过去的。

    “这般大事,伍德妃自该禀告陛下,由陛下向北匈讨回你那弟弟的公道,缘何找到本宫头上来了?”

    “殿下有所不知,女帝陛下近日越发不肯见人,可奴家那弟弟实在是命悬一线,等到女帝点头,只怕到时候就得要奴家的母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说及此,伍蒙又呜呜地哭出声,虽然叁十多岁了,却还哭得我见犹怜,叫人于心不忍。

    凰明慎自然是不吃这套,知道这贱奴没把话说全:“陛下未曾首肯过的事,本宫又怎么敢越俎代庖呢?若真是叫本宫与母皇生了嫌隙,一千个你的人头都不够赔的。”她的丹凤眼生得狭长锐利,目光几乎直逼人心。

    伍蒙暗自有了打算,这凰明慎果真如传闻般的有主意,比那缠绵病榻的女帝不知强势多少,自然不敢再藏着掖着:“不瞒殿下,奴家的弟弟是个孝顺的,自打去北匈封了妃,送了不少好处给奴家母家,倘若要让女帝知晓,恐怕不利于病情,奴家一家忠心日月可鉴,这才来叨扰殿下!”

    果然是个阴私的。不知私底下收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好处。凰明慎心下冷笑,这伍蒙倒是个上道的,眼见她并非愚笨,才敢透两分底。这也是明里暗里告诉她,若是能保他弟弟一命,不知道能拿到多少物质上的好处。但这些,显然远远不够达到让她出手的条件。

    “哦?看来兹事体大,更是该上报陛下了。这种脏东西没处理干净,恐怕日后于谁都无益呀,”凰明慎压低声音,“伍德妃不是个蠢笨的,自然知道,本宫手底下可不该有不清不白的来头。”

    伍蒙咬牙,这是要他伍家直接站队了。自古皇储站队就是人头上的买卖,除了直接命定的血亲,任何结亲、扶持、师生,都动辄可以规划一个人的阵营。

    伍家会看眼色钻营,这才让伍家能不立于风口浪尖,倘若眼下这件事能用金银说服凰明慎让凰明独去打听,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虽然有被女帝发现的风险,但远远比不上站队失败后的流放事大;而此时凰明慎话挑明了是要他们伍家选择站在她这头,比要了他家多少财产还让人咬牙。

    但北匈的贵妃实在太重要了,他们决计不能放伍荃一个人落在不知道的地方,否则吐出些什么事,他们的项上人头更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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