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能深刻地明白,并不是。 白衡在枕席之上总是很凶,一点也不像乖巧懂事的小媳妇儿。谢秋在这方面极是保守,不爱出声。这一点时常让对方不满。那人看着像是看家犬一般温顺无害,可到了夜里就成了嗜血的狼崽子,恨不能每次都茹毛饮血,将他一寸一寸拆吃入腹。 谢秋若是愿意出点声,他便温温柔柔地将他伺候得一身绵软,耳鬓厮磨,好不缱绻。 但大多数时候,他是很倔的。 越折腾越倔。 吃软不吃硬,像极了他的性子。 教人喜欢得心发痒,想顺了他的心意,温和地做下去以此得到他的顺从配合。但更想粗暴地镇压,干脆折腾到让他再无反抗之力,听到他不堪其负呜呜咽咽的低泣。 既矛盾,又甜蜜。 做得凶了,谢秋会生几天气。但是他又是极好哄的,带他去听几场戏,他就能忘得一干二净。 前日又做得太过火了,昨日半夜谢秋再次被噩梦惊醒。 白衡睡得很沉,可只要身边谢秋有些动静,一瞬间就会醒来。这次也是,谢秋刚在梦里挣扎着扭头,他便翻身将他圈进怀里,小声地喊:小秋,小秋我在这里,怎么了。 谢秋最近经常会做噩梦。 尤其是他晚上有些过火的时候。 他问过好几次他梦到什么,谢秋都只说,那是一个被囚禁的噩梦。白横想,这都是他前面两世给师尊造成了阴影太大。 心里愧疚得不行。 将谢秋再次哄睡后,他决定进他的梦里仔细看看。 果不其然,谢秋翻身再次睡着,再次跌入梦境。 但是这一次,和往常的噩梦有所不同。 他听到浪花扑腾的声音响在耳畔,睁开眼,看到自己站在一条宽阔的河畔。河对岸桃花灼灼,云翳稀疏,日光明媚。 这个梦境真实得,几乎可以感受到暄阳照在皮肤上的温度。 好温暖。 谢秋眯起眼,才发觉自己是站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 巨石一分为三,如山峰屹立河畔,上面缠绕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红绳,红绳下闪烁着莹莹金光,像是刻着很多人的名字。 哗啦啦,河水冲上石头,激起一片水花。 这地方好美。 他所在的地方更像是这条河的分界线。东边灼灼桃林碧波荡漾,西边河面如镜,雾气蔼蔼,极远的地方隐约可见一座长桥跨河而筑,桥身藏在仙雾里,看不真切。 对面桃林里走出一个拄拐杖老头。 云栖,你回来了。 云栖是谁。是在叫自己吗。 老头拐杖指着那满是雾气的河流,说:回来了就先别走,最近忘川河有些动静,可能是有河神要降世了。 他还愣着,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向河对岸传去。 忘川河神降世,与我又有什么干系。声音轻柔散漫,倒不如再去人世间听听曲儿,看看戏。 你呀,没见过比你更懒散的仙了。生来上仙,七万年了,也不曾飞升玄仙你可是上古灵石,掌众仙姻缘轮回,怎么说也早该 月仙说得激动了,用力地咳嗽几声,怒其不争。 别操心这事了,我算过我的命。我这辈子生于上仙,死于上仙我并无飞升之命。 当真? 自然是真。莫非,你不信,那我推给你看看。 谢秋以第一视角看到自己抬起手,退出一掌命盘,顿时风起云涌,手中命盘咯吱转动的同时引来电闪雷鸣。 罢了罢了你的命,老夫还没兴趣知道你就别折损这法力一遍遍地算了咳,唉,现在的年轻人啊,一茬不如一茬喽月仙老儿背着手回了桃林,钻进了那棵巨大的姻缘树里。 谢秋听到轻快的笑声,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自己在笑。 将命盘收起。 风云渐重,催着他脚下的浪潮不断洗刷着巨石,一浪高过一浪,眼看都要冲上石顶,沾湿自己的鞋履。 积云往西边的河水聚拢。 天上雷鸣渐生,是七重天劫。 一道天劫应声而下,劈开忘川河上蔼蔼的云雾。 谢秋看到自己的身子往上走,原来是驾着云往那忘川河面而去。挥动衣袖扫开浓雾,便看到雾中伸出一只白净的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那孩子不着片缕,只将身子藏在雾气里。谢秋看到自己给他捏诀造衣,将他裹着从水里捞了出来,带到了岸边。 这便是忘川河神。 竟然是个这样小的奶娃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