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只无形的手遏住自己的咽喉,让他再发不出半点声音。 师尊,我们拜堂成亲好嘛。 好。 白衡的声音温柔如水。 拜堂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起誓天地,道侣结印。此生此世,永不相弃。 好。 这不是傀儡术,傀儡术只操控身体。 这是魂眠术,是压倒性地控魂锁魄的邪恶术法。 谢云栖此时法力太低了,竟毫无察觉地便被这邪魔控了魂魄,倘若真结下道侣印 三更已过,今夜无月。 [主人] [您不会以为,强行结下道侣印他就会喜欢您吧。] 剑灵的语气里,就差没直接叹一声傻子。 [擅动玄仙魂魄,也会降下九重天劫] 闭嘴。 [您别再执迷] 他不是九天玄仙,不是什么秋冥君。他是谢云栖,他是大燕国师,谢云栖。就算现世果真如你所言,那在这幻世里,我也要争一争与他的缘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心底的声音如蚊。 [您争不到。] 我争得到。 剑灵彻底缄默。 一高一低,两袭红衣。鸳鸯锦缎,双龙玉带,两人各牵红绸花落捆一头,对着无垠的苍穹曲膝跪下。 风顿起,雨落下。 冰冷的夜雨打在他脸上。 他凝了一把伞,旋在那人头顶,为心上人挡住夜雨寒凉。 白衡觉醒了一部分本源法力,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秘境之外,九天之上蓄势待发的威压,虎视眈眈。 只待他出了这秘境,天劫必定立刻降下。 可他牵着被操纵压制的云栖,义无反顾。 双双俯首,一拜天地。 . 再醒来时,云栖发觉自己昨天醉酒断片了。 但幸好自己一双眼睛还在。 能看见面前红烛燃尽,喜被盖身。 他撑着头坐起,手背不仔细打到身侧人,他转头看到徒弟有些苍白的脸,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发烧了。 忙不迭地为他打了盆水来,却半点降不下温。 完了。不会烧傻了吧。 莫非昨天,是徒弟救了自己? 看到徒弟一身整齐的喜服,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脖子后面滚烫的,正是新结的道侣印。 他什么时候跟徒弟结印了。 捋一下思路。 昨日他遇险了,被迫喝了奇怪的酒,断片了。今天醒来,徒弟睡在自己塌上,人事不省,还发烧了。 怎么发烧的,为什么发烧了。 是。是被自己折腾的吗。 福至心灵。 他悟了。 哆哆嗦嗦地将被子盖得更严实些,想着醉酒果真害人。 第26章 入梦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榻,看到屋子里好几道深深的划痕,看那形状像是元景的长戟。 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打了一盆温水来替他擦手脚,又拧干了一块盖在他额上。可直到日落西山,也没见他烧退。云栖自诩半个郎中,可是却也诊不出个病源来。 徒弟不知是陷入什么梦魇了,眼角一颗泪滑入耳根,洇湿牡丹花绣喜枕。 恍然间好像回到许多年前,十二岁的元衡大病那一次。自己也是这样巴巴地守着,他也是这样在在睡梦里垂泪。 这样下去不行。 云栖决定潜入他的梦里,试试能不能将他唤醒。 可是一身法力耗尽,他强行捏了个入梦决,丹田内海都隐隐发疼。 好容易入了梦,却是一片漆黑。 难不成,阿衡并未做梦。 一缕光亮透进来,还有呼啸的风刮得脸生疼。定睛一瞧,自己竟是在登千机高塔,那入眼的微光正是东都的万家灯火。 他神形飘在半空中,看到一袭白衣,牵着一只清癯瘦小的黑影,一步步踏着长阶向上。 那是十二岁的元衡,和当年的自己。 阿衡又在梦往事了。 阿衡一下踉跄,白衣国师便眼疾手快地将他一拽,稳住身形后微微颔首:还有力气爬吗。 小阿衡咬着牙,用力地点头:嗯!师尊不用管我的,阿衡可以自己爬上去。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