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嗯了声,叹口气:“山里蚊子多,木板床睡着硌腰。” 莫听云不知道出去采风通常是住在什么样的地方,也不知道宋唐在考古工地睡的床跟这也差不多,他说是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那……那、那真是辛苦了,可是……谁叫你非要出去的,自己选的嘛,好好做完这件事咯,等你过两天回来,我买的宁夏硒砂瓜到了,给你做西瓜刨冰吃啊?” 她刚说完,宋唐就听见周文秀说了句:“就光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吃,正经的饭菜一点都不会!” 他忍不住悄悄地笑了声,然后嗯了声。 通话很快就结束,宋唐内心翻滚了一天的情绪慢慢平息,他意识到他只能做一个记录者,而不可能是救世者。 第二天,烈日当空,和前一天的大雨截然不同。 已经早上十点,摘椒的工人还在院坝里吃稀饭,因为昨天下了大雨,山里水汽重,要等雾露都散了,才好上山去把藤椒剪下树来。 “那我们先发照片噻,再帮想照的人照一下。”朋友道。 宋唐点了点头,他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他来这里,本身就只为观察这里的人。 朋友转身回屋,拿出一包洗出来的相片,也拿来了相机,把相机递给宋唐之后,把相片倒出来,一个个的寻找着相片的主人。 基本都是单人照,她们拍照的时候,会特地将衣服的扣子重新扣一遍,扯扯衣袖,抿抿头发,坐在椅子上,姿态拘谨,又笑得爽朗。 院坝里热闹起来,宋唐站在人群外围,看着她们拿到自己照片之后欣喜地和别人分享,又爱惜的摸摸相片,像是要擦掉上面的灰尘。 他庆幸手里拿着相机,可以记录下这一刻。 等相片发完,朋友又帮去年没拍的人拍照,拍完之后,许诺道:“最晚明年这个时候拿给你,也有可能是春节。” 对方就高兴地笑笑,脸上眼里露出期待来。 到了中午,远处山顶的雾都散开了,枝叶都能清晰地看见,大家这才背着背篓和工具上山。 宋唐带着自己的相机跟了过去,尽量在不打扰她们的情况下,和她们聊几句,也拍些照片。 回来一看,他拍得最多的,果然是她们的手。 两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宋唐回到容城是,是周五中午。 这个时候的莫听云,在手术室里给病人进行着最后的缝合。 因为可以休一个完整的周末,还多半天,她心情不错,跟麻醉医生还有云莉他们说着笑,听他们说起今年的执业医师考试。 “考操作不是每次都说最好穿无标识的白大褂么,我们有师弟师妹穿了没标识的去考试,结果准考证上就有医院名字,他们说有些考场考官是隔壁医院的,看到咱们医院的就默默地把标准放严,无标识白大褂就穿了个寂寞,真是笑死。” “省医的吧?”莫听云听完笑着问了句。 麻醉医生傲娇地哼了声,“什么省医,叫它二院!我们是一院,是它大哥大!” 莫听云忍不住又笑了声,“别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麻醉医生几乎天天跟她们搭台,都已经熟透了,平常说话总是开玩笑,这会儿也是,她看一眼莫听云,来了句:“你这种在二院毕业,一院拿工资的,说难听点就叫两姓家奴。” 莫听云:“???” 是你飘了,还是我的电刀没电了?是不是想打架?! 她立刻就呛回去:“你这叫破坏人民内部的安定团结,我要举报你!” “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