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身后拖住她,她浑身汗毛倒立。 一双大手掐着她的脖子,粗鲁的话在她耳边吼着模模糊糊听不完全。 她被掌掴,被殴打。 怎么喊,怎么叫自己嘴巴都出不来声音。 在窒息感到达顶峰的时候,苏芒珥倏地睁眼,从噩梦里惊醒。 她张大嘴巴不停地夺取氧气呼吸着,额头上沁满了一层汗,前胸后背都虚弱地发疼。 苏芒珥再也无法睡着,她甚至觉得这间只有微弱光芒的房间像是牢笼,耳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让她半分安全感都没有,害怕到脚趾都在颤抖。 她禁不住地发慌,惧怕。 她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哽咽两声,再也忍受不了的翻身下床,赤脚走在木地板上。 卧室外的地面是大理石纹理的砖面地,赤脚踩上去的瞬间冰得她一激灵,外面昏暗的,她一点点摸索着往他的卧室方向去。 聂凛躺在床上,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身侧的被子被人拉开。 他倏地睁眼,在漆黑中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自己床边,拉着被子一角钻了进来。 她顾不上羞臊矜持,失去听力的她全然没了安全感,她只想在他身边。 聂凛是她的光,是在寒冬中唯一的暖阳。 苏芒珥爬进他的被子里躺在他身边,没有沾到他的身体。 就那么安安静静地隔着一段距离躺着,闭着眼睛。 被子枕头,都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她能感受到近在咫尺躺着的聂凛的气息。 这样的环境让她那颗恐惧到绝望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聂凛早就清醒了,他先是惊讶,然后摸着黑看见她躲得远远的合着眼的模样,心疼得一塌糊涂。 他长臂一伸,圈着她的腰就把人搂进怀里。 苏芒珥没想到他没睡,被抱住的时候还吓了一下,手揪着他腹部的衣料。 聂凛把人紧抱着,软玉在怀,她的手又在自己腹部抓来抓去,弄得他又痒又难耐。 他忍不住沉笑,声音都哑了:“祖宗,别摸了。” 苏芒珥的头靠在他胸膛处,虽然听不见声音,可是能感受到他的前胸在微微震动。 他在说话。 但是不知在说什么。 她停下手,消停地窝在他怀里。 他的手从她的腰部上扬,摸摸她脑后的黑发,薄唇和下巴贴在她的额头,轻声和她说着话:“是不是做噩梦了,嗯?” 苏芒珥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讲话。 不稳的心情越来越平复,眼底也越来越热。 他知道她听不见,可还是想就这样跟她说说话。 “说实在的,我现在比任何一个阶段都高兴。”他语气很缓,不见任何愁意和疲惫,黑夜里的那双眼眸始终缱绻温柔:“因为你现在只有我了,是不是?我就喜欢你这副离不开我的样儿。” 她也没有阖眼,就这么睁着眼,感受着他说话时的胸震。 睫毛轻扫在他贴身的衣襟上,让他感受着自己没有睡在认真听。 “遇着什么都别怕,我陪着你。能治咱们就治,治不了就这样也没事。” “听不见就听不见,也没什么好听的。” 他说到这儿,又把人往怀里收了收,轻叹了口气,有些后悔:“早知道那天就答应你了,还追个屁啊。” 苏芒珥在他怀里茫然地眨着眼,全然不知身边人在说什么,颇有些无辜的神色。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贴在她的耳畔。 聂凛的嘴唇贴在自己的耳廓边,温温的,热热的,她有些痒得缩了缩脖子。 他感受到她的反应,哑声笑了下。 下一刻,他闭上眼,在她耳边认真又深情地说:“我喜欢你。” “特别喜欢你,这辈子不能没有你,听见没。” 苏芒珥抓着他的衣服,感受着他胸膛震动的频率。 两人贴得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他的心跳比刚刚要快了一点。 加速的心跳仿佛有感染力,她的心跳也被带着逐渐加了速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