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自己完全不想学习,或者说学习不是自己想发展的道路。 “是我。”陈世荣沉默了一会儿,沉闷地说道。冯子树在一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的父亲和校长是发小,这也是为什么冯子树能凭借出色的体育成绩和稀烂的成绩来到这所高中的原因。教导主任自然认识这位“大人物”,对于他平常的行径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教导主任又推了推眼镜:“故意伤害同学,寻衅滋事,放学后,把你家长叫来。”说完,把那本老旧的手册塞回了衣服口袋,转身离去。冯子树甚至兴奋地吹起了口哨。 安宁看不下去了,跑到教导主任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老师,如果您觉得这么做是对的,那我不认为您适合老师这个行业。明明是冯子树和他的朋友先一步挑衅的...”教导主任只是稍微抬了抬眼:“所以呢?这是他出手打人的理由么?苍蝇不叮没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别人挑衅,就不能友好沟通吗?非要打伤同学吗?——你不必再说了,安宁同学,你一向品学兼优。学校对于你和这种渣滓混在一起已经是很宽容了,希望你好自为之。我想,你不希望我们把你妈妈请来吧?”安宁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看着教导主任和冯子树一行人相继离开,甚至冯子树还故意扭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 “你没事吧?”陈世荣一直没说话,直到放学后安宁才鼓起勇气找到他。 陈世荣摇了摇头。 “你要去办公室吗?我...我陪你一起,就算他们要告诉我妈也无所谓。我看不下去他们那样欺负你——而且,还是因为我..”安宁有些语无伦次。陈世荣笑了笑:“我才不会去办公室——傻子才去。就让他自己玩去吧。再说了,我爸妈现在还在外地,他们可没空管我。”说完搂过安宁的肩膀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啦,你该回家了,亲爱的。”安宁看着他,有些不解,平常放学都是陈世荣送自己回去,或者两个人在外面闲逛一会的,但不知道他今天是怎么了,居然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不过陈世荣一贯是有心事不喜欢告诉别人的性格,安宁并不意外。安宁抱了抱陈世荣,自己走回去了。 回家后,安宁一直心神不宁,尝试给陈世荣打电话,但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一定是有什么发生了,他不会不接电话也不回复讯息的。”安宁心里想着,但越想越乱,丝毫没有头绪可以在哪找到他。 直到睡前,安宁才接到一通陌生的号码。一般对于这种号码安宁都是直接挂断,但这一次,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必须接起来。“你好?”“你好,这里是陈世荣先生的女朋友吗?”对面是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安宁心里咯噔一下,颤抖着说:“是...是的?”女人说道:“他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请您立马过来一下。我们联系不上他的爸妈,但我们需要一个成年人签字来进行手术...”“手...手术!?”安宁几乎尖叫起来。对面却显得格外平静:“是的,他被捅了一刀,虽然没伤到内脏,但被送医的比较晚,失血过多——请您尽快过来好吗?我们快要没时间了。”安宁几乎没有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爸妈解释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穿上衣服,打车,哭得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赶到医院的。 安宁颤抖着签了字,她几乎没能看陈世荣一眼,他就被送入了手术室。安宁捂着脸靠着墙大哭起来,忽然感觉肩膀被人拍了拍。抬头一看,是一个中年大叔:“你就是这小兄弟的家属吧?”安宁点了点头。大叔如释重负一般点了点头:“我在一个小巷子的垃圾桶里找到他的,他的血几乎把整个地面都染红了,吓了我一大跳。我就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活着,我就立马打120、110给他送这来了。”安宁哭得大脑有些缺氧,愣了好半天神才反应过来这是陈世荣的救命恩人。哭着连连鞠躬说谢谢,大叔把她扶起来:“诶呀,不用不用,就是警察在那边,让你过去做笔录呢,我就跟你说说事情经过,让你别多心罢了。”安宁木然地被带到警察那边,一问一答地进行了笔录。所幸现场遗留下了一把刀,作为证物已经被收录了,只要陈世荣能够醒来,能提供更充分的证据,抓住伤害他的人不成问题。 几个小时后,安宁终于见到了从手术室出来的陈世荣,他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苍白过,躺在那,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安宁握着他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住院的费用因为安宁身上没那么多钱,暂时就用陈世荣的手机支付了。他的手好冷,和平常温暖的手不一样,他连指尖都不带温度。安宁无数次向医生求证他是否还活着,医生甚至都有些被问得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