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远地方做个小小知县,后来也只是听说了这些, 叶大人声名显赫, 以他如今的地位,谁敢再提当年之事呢, 所以我也只是知道这些而已。 白黎跌坐在蒲团上,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有这般骇人的惊天内幕,叶庭澜那般轻描淡写的一句我没有什么家人了, 背后竟然是这样深重的痛苦。 怎么会这样?他的心上人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玩世不恭的模样,可这些表面之下竟然藏着难以诉说的伤痛。 他从未对自己说起过,一直一直...... 白黎魂不守舍, 离开朱必家之后直接去了会所。 白顺和白省早在会所等他,见他这副模样,连忙上前问:小爷怎么了? 白黎摆摆手:我没事,你们说说查到什么了? 白顺和白省交换了眼神,神情复杂地说道:几乎什么也没查到,只知道叶大人祖上是汾州的,祖坟都在那里,但是他从不去汾州,据说回去了陛下会不高兴之类的。 两人惭愧道:小的失职,请小爷责罚。 白黎沉思片刻,说:查不到也正常,义父说的对,以他如今的声名和地位,谁敢提当年之事呢,汾州啊汾州,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 白省惊讶道:小爷,小的听说汾州山高路远,地势险峻,气候恶劣,距离我们还很远,您去不得呀! 白顺也说:是啊小爷,别处倒也还好,汾州太远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我们再去打听就是。 白黎摇摇头说:那是他的故乡,我该去看看,再说我现在在家待着也是百般不自在,出去散散心也好。 白顺劝道:可是这也太远了,您要是去,少说也得三两个月,到时候叶大人回了京城见不到您定是要问起来的,若是让他知道您去了汾州,难保不会生气呀! 白省也跟着附和。 白黎听到叶庭澜生气之时缩了缩脖子,白顺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叶庭澜应是不愿提起当年事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去了汾州,怕是真的会生气。 他想了想说:他出去查案要几个月才回京,我们快马加鞭赶在他前面就是了,若是赶不及,你们就说我去南面给他搜罗鲜果去了。 白顺白省拗不过他,只能服从,白顺去准备出行的东西,白省则继续待在澄州负责生意上的事情。 白顺忙了两天才把出行的事宜安排好,他来与白黎汇报时,白黎正坐在门口出神。 小爷,都准备好了,干粮、水、干果蜜饯,衣服被褥也带上了,银子每个人都带了些,还准备了银号的通用票,藏好了,地图我带了很多份,每个随行的人手里都有一份,路线选了最近的,咱们先走水路,到了阳州改为陆路,之后...... 他滔滔不绝说个不停,桩桩件件里里外外都考虑到了,白黎静静听着,时不时问上一两句,又拿了地图细细观察,确认了一些事情之后放下地图,默默看向远方,最后他轻轻开口,问:白顺,你是否觉得我这样做不妥? 白顺说道:小爷做什么决定小的都服从,只是担心小爷路上吃苦。 白黎: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对他。 白顺不解,白黎缓缓说道:那是他尘封隐秘的伤痛,想来是不愿让我知道的,可我却背着他去寻根问底,这是对他的不尊重。 白顺不知如何回答,白黎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些什么,那日知道他因为某些缘故连祖坟都无法祭奠,心中很不是滋味,此行探寻真相是次,我其实只想着,去看看他的先祖坟茔,若是可以,稍加修葺,送上一束花,若......若不允许他去,旁的什么人去应该没问题吧。 白顺愣住,片刻后感慨道:没想到小爷原是这般想的,如此心思,真叫我这个老光棍羡慕呐! 白黎笑道:说起来也是,你什么时候给家里添点喜事啊,我是不可能披上大红袍了,你还是可以的。 白顺憨笑:哪敢让小爷操心。 白顺离开后,天色已经半黑,白黎站起身正要回房,不经意扫过门外,看见了一抹碧色衣角,轻叹了一口气,唤道:姐姐。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白晴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许久才说:我听说你要去汾州? 嗯。 你,就那么牵挂他? 是。 可你并不知道汾州有什么,甚至...... 去看看就知道了,姐姐,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白黎说道。 白晴满面愁云,别开目光轻声说:就不能断了吗? 白黎沉默片刻,说:姐姐,汾州山高路远,环境艰苦,一路上少不了坎坷,你不担心我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