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他啧,这些老头儿怎么都这么烦啊。 雷泽在他的抱怨中,显然也想到了远在圣特里的约瑟夫教授,失笑道:看来你已经发现了,族长和教授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想让你变得再强大一点,才能更自如地应对危难。 纪迟斜了他一眼:知道了知道了,雷泽老师对了,你接下来的打算呢?是要留在这里,还是 雷泽唇边的笑容淡去一瞬,复又自嘲勾起嘴角:我当然是留在这里。不自量力的事情做一两次就够了,不能每次都依赖你们拯救我。 我今晚来找你也是因为这个。雷泽侧过身,从腰间取下西尔维娅给他的长剑,双手递给纪迟,既然它原本就是一套双剑,就交给你了,带着所有人的希望去战斗吧,狼骑士! 纪迟捂着额头无奈侧过脸,耳尖红通通的:别这么说,太中二了 雷泽等他接过了剑,回头眺望脚下,月色下的雪狼谷是安宁平和的,点点火光散布在裂谷间,如同山谷中盛放的火焰鲜花。 其实,就算我有能力和你一起战斗,我也会选择留在这里。雷泽蹙了蹙眉,这些天我一直在跟着我父亲,经常看到有重伤濒死的兽人被送到他的洞穴。 我父亲说,他在雪狼谷这么多年,最害怕的事情不是潮汐之月的兽潮,而是兽潮前后陡然增多的重伤兽人,他的能力有限,往往只能选择其中几个人救活这是不是很残忍?雷泽苦笑,更残忍的是,被救活的兽人们有时不仅不会感谢我父亲,反而会更加难过颓靡,因为他们会认为自己是抢了朋友或伴侣的生命活下来的。 纪迟听完,心里也沉甸甸的。 如果雪狼部族不用坚守在雪山上,他们完全可以去最近的镇子里,花几枚金币买上一些补血药剂,就不用眼睁睁看着熟悉的人永远失去了呼吸。 雷泽摇摇头,继续道:所以我想留在这里,起码能多救回一个是一个,能少一次抉择就少一次。我希望,大家都能活下来。 * 第二天一早,纪迟在自己的洞穴门口碰见了艾萨克。 今天的艾萨克一如往常的欠揍,他神经兮兮地挥舞着一把新的大铁锤,将不远处一只早起的兽人崽子吓得一惊一乍的。 纪迟认真瞅了眼他灰蓝色的眼珠子,问道:你真的不能变回兽形吗? 艾萨克歪头,摸了摸身旁的雪狼:我已经有雪狼了呀?它就是我的兽形啊。 这样么。纪迟沉吟,我还以为你是另一个品种。 艾萨克好奇,大铁锤都不挥了,巴巴凑上前去:什么什么?难道还有比雪狼更威风的品种吗? 纪迟:嗯呐,在我家乡叫做西伯利亚雪橇犬,可威风了。 艾萨克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还觉得挺好听,嘻嘻哈哈傻乐了一阵子,一撒腿就跑去和死对头炫耀了。 被抛在身后的纪迟摇摇头,果然是撒手没,和二哈一毛一样。 他沿着吊桥往上方的石壁走,今天出去狩猎的队伍会在雪狼谷外集合,队伍中还有不少第一次出去狩猎的小兽人,他们兴奋得不行,老早就骑在雪狼小伙伴身上,在光洁的雪地上留下一朵朵梅花脚印。 这次带队的兽人是阿奇,他没有骑在自己的雪狼背上,而是背着一把大剑,稳稳站在一块岩石上。 他的雪狼站在岩石旁的雪地上,雪狼的右侧的前腿和后腿都断了一截,此时是用树枝简单连接着关节支撑着,一看就知道走起路来很痛苦,但它的神色却非常平静。 每天外出狩猎的队伍不止一队,有一些族人路过阿奇,都惊喜地扬起眉梢,挥手打了个招呼,走远后转头和同伴小声交流。 今天竟然是阿奇带队?他终于肯出来了吗? 我看他最近都开始和雷彻尔先生打招呼了,应该是放下了吧,毕竟他兄弟都死了七年了。 唉要是雷泽早点来这里就好了,说不定两人都能救下来。 这谁说得准呢,要是没有雷彻尔先生,他们两个都救不回来。 说得也是啊 纪迟跟在他们身后,将这些话都听在耳里,抬眸望了眼岩石上的阿奇,手中摩挲了几天的药剂最终还是放回了口袋。 他知道阿奇大概率是不会使用药剂的,这类固执的人很喜欢用自己伤痛来弥补心中的愧疚。 最后赶来集合的是艾萨克和赛门,他们一路边打架边过来的,身后拖了一条长长的滚滚雪尘,俩人的雪狼倒是很安静,跟在他们身后并肩行走,关系看起来挺和谐。 阿奇皱起眉头,上前敲打两个疯过头的少年:收敛点!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