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更是在威胁着司华圳。 司华圳随意地靠在身后的软枕之上,神情玩味道:“方总管,本王听得陛下传召,自然是想要立刻起身进宫的,但是身子实在不甚爽利,怕是……” 司华圳未将话说完,方海却是将腰弯得更低,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道:“王爷,这是陛下的吩咐,老奴无权置喙,王爷若是不舒服的话,老奴可再等着您,直到您身子舒服了为止。” 司华圳定定地凝视着方海的头顶,良久之后,才发出一声轻笑,含着莫名的意味道:“既是如此,那便劳烦方总管等候本王片刻了。” 司华圳说完,便悠悠地合上了双眸,似是在假寐,方海不敢再出声催促或是打扰司华圳,只能够静默地站在一侧,眼观鼻口观心地等待着司华圳“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方海的脚都快站麻时,司华圳才似是如梦初醒般地睁开了双眸,“流风,现下是何时了?” 流风看了一眼方海,答道:“启禀王爷,快要申时了。” “竟是都这个时辰了。”司华圳的嗓音中含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歉意,无甚诚意地说道:“方公公,倒是劳烦你等了本王这般久,现下本王觉着身体好多了,便起身与你进宫吧。” 方海终是等到了司华圳起身,当即便有些激动地连声应道:“好,老奴服侍王爷下床。” 司华圳借着方海的手,从床上“艰难”地坐直了身体,在方海为司华圳穿鞋时,司华圳不动声色地对着流风使了一个眼色。 流风会意,在方海抬起头之时,又将眸色中所蕴含的情绪飞快地敛去。 待到司华圳将衣袍发冠穿戴好之后,司华圳握拳轻咳了一声,问道:“方公公,陛下可说,本王能否带亲随入宫?” 司华圳这话不过是在明知故问,便是方海不回答,司华圳也能够猜出皇帝的答案。 方海迟疑了片刻,干笑道:“此次陛下只宣了王爷一人进宫,想来是不愿有外人打扰的,所以……” 方海说到最后,声音莫名弱了下去,只觉得头顶处那抹沉沉的凝视所带来的压迫感更甚,就在方海以为司华圳会拂袖将他赶出去时,司华圳却是不发一词地抬脚出了房门。 方海见状,心下一喜,而后便忙不迭地跟着司华圳身后,生怕司华圳下一刻便凭空消失了一般。 待到司华圳和方海的身影出了敬平王府的大门后,流风调动了府内所有的暗卫势力,进行下一步的周密部署。 此刻身在皇宫中的皇帝却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的指尖不断地敲击着龙椅的一侧,思忖着司华圳是否猜出了他的用意,所以故意抗旨? 若是司华圳抗旨不遵的话,倒是又合了皇帝的意,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可司华圳真的会如此鲁莽吗?皇帝有些不敢确定。 就在皇帝的耐心即将告罄之时,殿外终于响起了通传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