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那枚玉扳指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估摸着司苑琼这会儿应该也收到了消息,准备进宫面圣了,他须得赶在司苑琼见到皇帝之前,将这册封新后的圣旨拿到手才是。 司华圳抿起唇角,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寂静道:“陛下,若您无法拿定主意,那便容后再议吧,今日臣弟与林御史已然打扰了陛下这般久,现下便先告退了。” 林御史见状,跟着就要撩袍下跪,皇帝被司华圳这么不露痕迹地一催促,脑中的思绪越发得凌乱,只能先挥手示意道:“无妨,朕还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你二人便现在御书房中歇息片刻再走。” “是。”司华圳和林御史很是乖觉地坐到了一侧,小太监为两人奉上两杯清茶后,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殿内。 司华圳看似无意地用杯盖轻刮着茶盏的边缘,但发出的声音却是让皇帝越发的心神不宁,半盏茶的功夫后,皇帝终是开口道:“朕觉着,林御史先前所言甚有道理,即便是朕,也不能意气用事,须得以社稷为重。” 皇帝终是选择站到司华圳的“对立面”,只要司华圳心里不痛快,皇帝瞧着就高兴,而皇帝的这般决议早在司华圳的意料之中,不得不说,有时候皇帝身上所具备的此种劣根性,在关键时刻,却是可以作为掣肘他的最好办法,当真是一物降一物。 “陛下,您……”司华圳做戏做全套,在听闻皇帝如此决断时,深邃的面容之上多了几分浮躁,试图劝道:“陛下若是担心百姓擅加评议宫闱之事,便只管交由臣弟去处理,必不会让陛下如此为难的,陛下还是三思而后行。” 司华圳此举落在皇帝眼里,更是让皇帝原先还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在瞬间便坚定了下来,并且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对着司华圳说道:“圳弟,朕是皇上,自然是要为黎民百姓所思虑的,这是朕的家事,更是国事,朕也是经过一番权衡才说出此话的,圳弟便休要再多言了。” 皇帝的话音落下,司华圳也只能诺诺地应了声“是”,只是似剑一般的浓眉却是轻拧,周身的气压也随之低了下去。 皇帝自以为反将了司华圳一军,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许是还想要看到司华圳如此吃瘪而又受挫的模样,在林御史提出合适之人选后,皇帝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竟是直接一口应下,而后便要拟定圣旨。 大太监手捧着明黄色的布帛走进殿内,皇帝提笔,不过几个呼吸间,封后圣旨便跃然纸上,如此,新后之争才算是落下了帷幕,而杜芷进宫,也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司华圳面色不虞地凝视着那道圣旨,不知在想些什么,皇帝又沉声吩咐道:“圳弟,这圣旨已下,便由你与礼部一同替朕送去杜家吧,也好给他们一个恩典,彰显皇恩浩荡。” “是。”司华圳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臣弟遵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