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见状,正要上前去将李仁的被子掀开时,司华圳适时地拦住了白微影的脚步。 “还是我去吧,毕竟你未曾喝那药。”司华圳说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李仁的头露了出来。 李仁在对上司华圳沉沉的黑眸时,不知怎的,挣扎的动作逐渐转为平静,但还是将头扭到了里侧,声音染上了哭腔,说道:“我会害了你们的,我已经染了五六个人,我是罪人。” “你不是罪人,你们都是无辜的,没有人会怪你们。”司华圳说话时的语调虽然不甚温和,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冷硬,但却鬼使神差地使得李仁的情绪受到了极大的安抚。 白微影原本是想要与司华圳等人在屋中共同待一晚的,但司华圳却是以强硬的姿态,命令萧璟将白微影带到了屋外。 透过不大不小的窗口,白微影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屋内的景象,萧璟站在白微影身侧,见她的视线未曾有半分的移动时,心头的酸涩虽然依旧存在,但却不如从前那般强烈。 许是见证过白微影对司华圳的情比金坚,矢志不渝,又或是受到了司华圳为了白微影挺身而出时的毫不犹豫,萧璟对白微影的执着在无形中消散了几分。 “放心吧,他们会没事的。”萧璟唇角微勾,语气含着坚定道。 “希望一切能够如我们所愿。”白微影无声地叹了口气,隐藏在袖袍中的手心已然被层层渗出的冷汗濡湿。 这一夜,是白微影度过的最为煎熬的一夜,她最爱的人就在屋里,可她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 这是一场生死间的博弈,白微影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千斤重的担子压在她的肩头,让白微影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终于,天色渐明,白微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近了屋中,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动与紧张,仔细地感受着司华圳和向凛的脉搏跳动。 “没事了,你们没有被感染。”白微影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终于得以放松,眸中闪烁着点点水光,激动道:“我们成功了,桦城有救了!” 萦绕在众人心头的那层厚厚阴霾终是散去,身染疫病的百姓在听闻药方研制成功的消息后,更是喜极而泣,心里不自觉地将白微影奉若神明般的存在。 “白姑娘是我们桦城所有百姓的恩人,我们必然不会忘记白姑娘的恩情。”前来领汤药的百姓纷纷对着白微影下跪,无论白微影如何去扶,众人皆是将头深深地抵地叩拜,这是他们对白微影的朝圣。 司华圳看着这一幕,感触更是良多,喉头不住地发紧,他下意识地牵紧了身侧人的柔夷,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好了,既是跪过,便快些站起来吧。”白微影依然不习惯别人对着她下跪,在众人将头抬起的那一刻,白微影更是忙不迭地出声说道。 隐藏在暗处的男子瞧着这和谐而又感人的一幕,脸上的神色却是多了几分讥诮与阴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