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华圳并未过多地去关注司鹤临,不过是一个年幼,急切于表现自己的皇子,只要司鹤临不要整什么大的幺蛾子出来,司华圳便会与司鹤临将这表面的相安无事继续维持下去。 赶了一整日的路,待到暮色西沉时,队伍在一处驿站歇下了脚,这时,一道凄凄惨惨的哭泣声无端响起,在这荒郊野外却是凭空添了几分诡异。 “是何人在外哭诉?”在一片寂静之中,司鹤临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守在门口的侍卫出去看了一眼,而后转身走至司鹤临面前,神色淡然地禀报道:“回禀二皇子,无甚大事,不过是一位女子在卖身葬父罢了。” 司鹤临闻言,眉头微拧,他在宫中生活了十几年,从来都是锦衣玉食,这样的事情却也是头一遭遇见,偏偏这驿站之中的人在听到侍卫的这话后,都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就好似是司空见惯了一般。 司华圳淡淡地扫了一眼司鹤临,声音沉缓道:“二皇子,奔波了一日,你还是早些安置吧,明日还要继续赶路呢。” “敬平王,你怎的能如此冷血?外面那女子哭得这般凄惨,想来是遇到了极难解决的事情,你不是被百姓赞为是战神王爷么?怎的?现在竟是见死不救吗?”司鹤临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用着满嘴的仁义道德来贬斥司华圳。 司鹤临见司华圳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心底涌过一阵畅快,变本加厉地继续道:“难不成,敬平王也是徒有虚名,实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还是如此吝啬,若是父皇知晓敬平王的为人,该会有多么的寒心!” 白微影在一旁站着,抬眸望着那个正义愤填膺,滔滔不绝地数落着司华圳的司鹤临,暗自扶额,她记着这位皇子也快到及笄的年岁了,怎的想问题时还是这般的简单? 再者,司华圳还真是不在意这皇帝对他是个什么样的看法,反正无论他好或是坏,皇帝都会将司华圳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白微影在心中斟酌了片刻,趁着司鹤临停下说话的空当,适时地开口提点道:“二殿下,这女子的出现有着几分难言的蹊跷,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那女子方才还不在这驿站周围的,怎的咱们前脚刚进来,后脚她就开始哭了呢?” 这驿站占地并不算大,前后左右望去,皆是一目了然,司鹤临听到白微影如此说时,满腔的豪情和愤懑登时便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 司鹤临的面色有几分尴尬,他下意识地环视了周围的人一圈,见众人皆缄默不语时,更是觉得司华圳是在故意看他的笑话。 司鹤临袖袍下的双拳紧了紧,司华圳轻啜了一口瓷碗中的清水,慢悠悠地说道:“白白说得有理,二皇子,你若是不相信,便只管去救,本王今日便作壁上观,好生欣赏一番皇子你的杀伐果断,处事公正,还有你的……仁爱之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