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假,假亦真。 那几人按照柳襄教好的说辞,将一切都如实“坦白”了出来,待到陈述罪状结束,皇帝狠狠地剜了一眼司苑琼,只说了一句“交由大理寺定夺”,便挥袖而去。 朝会散去,司苑琼仍旧站在原地,不多时,大太监方海便走到司苑琼身边,弯腰对着司苑琼说道:“淮安王,陛下有请,请您移驾御书房觐见。” 司苑琼点了点头,在走进御书房后,大太监极有眼色地屏退了多余的宫女和太监,并且将殿门从外关得严严实实。 “臣弟参见陛下,陛下万安。”司苑琼刚跪下,皇帝便将一沓奏折迎面砸向司苑琼,司苑琼并未躲避,任由那劈头盖脸的疼痛袭来。 “你让朕很失望!”皇帝暴跳如雷,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拼了命地压下这些辩驳司华圳无罪的折子,想着将此事赶快定案,有个了结,好正大光明地除掉司华圳,可到了最后,捅了他一刀的人,竟然是他最信任的亲弟弟。 司苑琼早料到皇帝会有如此的反应,他以头叩地,声音艰涩道:“陛下明鉴,臣弟也是无奈之举,臣弟听闻民间已然有了组织,打着要为敬平王洗刷冤屈的名号在大肆招兵,若是我们不将此风及时刹住,只怕是会如星星之火一般,形成燎原之势啊。” 所谓的民间组织,自然是假的,司苑琼绝不会将真正的原因说出口,顺便还能给皇帝添次堵,即便是他为了司华圳脱罪,但他也绝对不会让司华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坐收渔翁之利。 皇帝不屑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个子虚乌有的民间组织,何须如此惶恐?朕自然知道司华圳无罪,可是朕要他死,他就必须死!” 因着司苑琼的头磕在地面之上,皇帝看不到司苑琼脸上的表情,只能够听到司苑琼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陛下,其实很多东西都是经不起仔细的推敲的,司华圳在朝中地位稳固,势力更是盘根错节,我们若是擅动,必然会遭受到反噬,这次的事情,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皇帝嗫嚅着嘴,反驳的话却是就此咽回了肚子里,司苑琼不动声色地抬起头,带着几分致命的蛊惑道:“陛下,这伤筋动骨,还需一百天来休养,除一个司华圳,自然也需要仔细地布局才是,这次也是臣弟鲁莽,只想着为陛下立功,却没有想过这背后暗藏的危机,所以,臣弟有罪,还望陛下从轻处罚。” 皇帝的神色出现松动,他的思绪早已被司苑琼牵着鼻子走,况且司苑琼说得也不无道理,或许,司苑琼是为了护得他的颜面,所以才会在朝会上毅然决然地揽下了所有的罪责和非议。 皇帝思及此,叹了口气,抬脚走至司苑琼面前,亲手将司苑琼从地上扶起,“是朕错怪你了,苑琼,你莫要怪朕才是。” 司苑琼摇了摇头,摆出恭敬和谦卑的姿态道:“臣弟不敢,只要能够为陛下分忧,便是臣弟最大的荣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