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进去了大半,江氏元气大伤,可又不敢对着白微影表示什么不满,只能够将一腔怨气都撒到了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身上。 丫鬟和小厮不堪折磨,纷纷去求白微影将他们调到别处去,只要不是在江氏那里伺候,去哪儿都可以。 白微影也没有拒绝,反倒干脆利落地将人安排到了别处,并未有任何的苛待,这样的白微影自然也在无形中树立了一波威信。 白微影也不打算再给江氏那儿重新添人进去,江氏那边的人陆续走了个干净,不多几日,便只剩下了嬷嬷和从马府带来的陪嫁丫鬟翠莲,除此之外,却是再无旁人。 嬷嬷那日与江氏争夺发簪伤了手,什么活儿都不能干,她眼睁睁地瞧着一个个的丫鬟小厮离开江氏的院子,再加上她在闲暇时听到的下人们对江氏的各种议论,心下的感觉更是复杂。 偏偏江氏还不曾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反而将所有的罪过都推到了白微影的身上,纵使嬷嬷再想如何向着江氏,却也是只能道一声江氏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日,嬷嬷好说歹说才从大厨房讨了一碗江氏要喝的金丝燕窝粥来,待走到画廊的拐角处时,嬷嬷却是停下了脚步。 “花影姐姐,我真是羡慕你,得了大小姐那样一个好主子,不像我们,就想那无根的浮萍,只能任由风吹雨打。”说话的这个小丫鬟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也很是有辨识度。 嬷嬷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当即便想起了这丫鬟是何许人。 这个小丫鬟名唤澜儿,也是江氏身边伺候的人之一,因着长了一张讨喜的脸蛋,嬷嬷对于澜儿也是有几分天然的亲近之意。 只是澜儿同旁人一样,都受不了江氏喜怒无常的性子,在忍耐了两日后,便求了离开。 “澜儿,你也莫要太过伤怀,也不是我嚼舌根,现在的妇人与先前的夫人实在是大相径庭,你说,会不会……夫人已经不是夫人了呢?”花影说到最后,声音也低了下去,但是却刚好保持着嬷嬷能够听清的音调。 “你莫要胡说,这青天白日的,我倒觉着有些恐怖。”澜儿作势搓了搓手臂,却是顺着花影的话继续道:“不过你说的也是不无道理,我早前便开始有了这个猜测,我听闻夫人在出嫁前最是温厚纯良,怎么也不像是会私吞大小姐聘礼的人啊……” 嬷嬷闻言,想要抬脚出去斥责花影和澜儿编排主子,可不知怎的,花影所说的话却是不停地回荡在嬷嬷的耳边,似是魔咒一般,扰得嬷嬷心神大乱。 “哎,算了,不说了,左右这不是你我能够管得了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去做事吧。”花影说着,就与澜儿一起绕过了画廊的拐弯处,却是迎面遇到了在发愣的嬷嬷。 嬷嬷躲闪不及,只能以轻咳掩饰尴尬,花影和澜儿互相对视了一眼,向着嬷嬷心虚地问了一声好后,便“落荒而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