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她便告诉我,身为家中嫡女,将来必是要择一位品行端正,门当户对的公子,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八抬大轿嫁礼,要做堂堂正正的正妻。这才是母亲该对女儿说的话。而您,我不过是因为敬重父亲,才勉强叫您一声母亲,难道您真的是把自己当成白家的主母了么?您别忘了,被扶正的妾室,也不过是妾室而已,庶出便是庶出,即便嫡出一脉死绝了,也改不了这一事实。所以,您刚才的那番说教,应当是说给慕言姐姐听,而不是我。毕竟妾室的思想,不适用于正室。” “你……” “还是您没有察觉?虽则我出于敬重父亲,忍着恶心叫您母亲,但崇明不还是叫您姨娘么?您费尽心机,不仅没能将他养废,更是连您在他心中的身份和地位都没能改变分毫。再说,尚亭表哥不也没有改口叫您舅母么?江姨娘,我未来如何,与您没有半点关系,您管好自己的女儿,收好自己的手。坏事做太多,当真不怕报应么?” 江氏久久没有言语。 白微影也不想理会她。 她喝了水,喉咙火烧一般的干渴刚缓解了几分,又说了这么一通,顿时又不舒服了起来,咽了两口唾沫勉强润了润喉咙,继续闭目养神。 江氏见她闭眼,面目狰狞起来。 是,白微影说的不错,妾室便是妾室,一辈子做不到正室那般光明磊落心怀坦荡。 可那又如何?只要嫡系的人都死绝了,妾室,早晚有出头之日啊。 心中恶毒的念头浮现,手上便不受控制的往白微影纤细的脖颈靠近…… “你在干什么!” 突兀的叫声在门口响起,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打开,江氏忙顺势在白微影脸颊旁掖了掖被子,扭头看着来人笑道:“微影受了凉,不能再受风了,我给她把被子掖好。” 方如快步走过来,见白微影睁眼对她微笑,这才松了口气,眼底又漫上来些许水雾,坐在床边看着白微影:“听说姐姐病了,我便急忙赶了过来。” 白微影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看向江氏,淡声道:“我想和方如妹妹说几句悄悄话,江姨娘不会也要旁听吧?” 她如今也不叫母亲了,一声一声的“江姨娘”听得江氏心口疼。 强颜欢笑着退了出去,关门时有意留了条缝,故意跺了几下脚装作走远的样子,觑眼从门缝往里面看,却恰好对上白微影望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眼神。 下一刻方如起身朝这边走来,江氏吓了一跳,忙拍着胸口离开。 方如走到门口一看,果然没关严实。 关好了门走回去,在白微影身边坐下,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色,小声问道:“那日上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哥哥从昨天开始就格外的兴奋,嚷嚷着要找什么人。我要来看姐姐,父亲却说姐姐被禁足了。是与我哥哥有关吗?” 白微影有些纠结该不该告诉她真相。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