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呢,她想,是可以安心一些的。 雁奠礼之后,亲迎仪式便结束了,太子与太子妃就要起驾回宫。 乔琬望向父母,不顾女执事欲阻拦,再拜道:“父亲母亲,毋需挂念,保重身体,婠婠去了。”这才随着女执事、女官出中门上凤轿。 乔琬觉得眼睛里发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想哭,但今日不可再落泪,她早上好不容易敷好眼睛消肿哩。 凤轿换了翟车,一路上山呼海啸,热闹非凡,乔琬只规规矩矩坐在车内。直到路上渐渐静了,车架到了宫门前,女官又扶她重新升轿。 乔琬望着长长的宫巷,这条路她走了这么多年,这一回,她终是乘轿而行。 乔琬说不上此时心中是感伤还是欣喜,或是得偿所愿。她想起前世也曾看过话本,才子佳人终成眷属那日,正是人生乐事。如今她能有为命运一搏之力,想来也是一件人生乐事吧。 行至元熙宫,太子降舆,太子妃降轿。有女官、宫人取太子妃仪仗、帷幕,迎太子妃入殿。 赞者道:“请就拜位。” 女官扶着乔琬就位,与太子相对拜位。 赞者道:“皇太子两拜,妃四拜。” 拜礼后,赞者道:“请升座。” 女执事端来食案,女官司樽者则端来金爵酌酒。太子和乔琬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女官端上食物,太子与乔琬举箸吃了。 司樽者再用依古制的匏杯酌酒合和以进,太子与乔琬再饮。一共进了三回酒食,执事才撤下食案。 赞者道:“皇太子与妃兴。” 太子与乔琬又就拜位,再拜了两回,才算合卺礼毕。 礼成,太子与乔琬被引去各自更衣,换上常服,已至日暮时分。 乔琬跟着宫人回到寝宫,就见太子已在等着她。她有些羞赧道:“方才卸了大妆,叫殿下久等。” 荣谌让她到近前来:“如今你我已是夫妻,婠婠不必如此拘谨。” 乔琬从前想到夫妻,只有相敬如宾,如今面对太子却是有些不自在。她与太子虽是君臣,也为夫妻,甚至心中还有些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亲近之意。 荣谌也不多言,只道:“方才酒食你才尝了几口,如今可饿了?我一早就让典膳局备下了吃食。” 他说着,伸手握了握乔琬的指尖:“手上这般凉,便让他们上热汤锅子来吧。” 乔琬一怔,太子的指腹有微微的薄茧,但是温热干燥。她嘴上只是附和道:“殿下也暖暖身子。” 今日虽是仲春,却还有些春寒料峭。乔琬一早起来,虽然用过几口早膳,但不敢多吃。方才行合卺礼的食物都是凉的,她也只略吃了几口,又喝了三杯酒,如今腹中并不好受。 典膳局很快便送了羊肉汤锅上来,还配上了好克化的龙须面。桌前一时香气氤氲,更叫人觉得饥肠辘辘。 荣谌道:“我记得在围场时,你说你吃得羊肉?” 太子如今在自己的寝殿中,言语更是亲切随意。乔琬也慢慢放松下来,她点头:“家中秋冬时也常做羊肉汤。” 荣谌亲手为她盛了一碗汤,笑道:“如此便好,这道汤也是我母亲从前秋冬常用的,你尝尝。” “多谢殿下。”乔琬伸手小心去接。 这肉汤是用温补的药材煨的,温热浓香,并没有膻味。 又有司馔上前问道:“娘娘,可要加些面?” 乔琬饿了一整日,也不客气道:“配一碗面吧。” 荣谌见她并不拘束,这才自己用起膳来。 膳毕,又用了香茶,寝殿内一时惬意融暖。直到荣谌说:“明日还要朝见祖母,早些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