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周皇后的趣事。 乔琬在长春宫见过清佩姑姑几回,还尝过她送给嘉宁公主的点心。嘉宁公主十分敬重这位姑姑。 乔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日,太子竟然将清佩姑姑送到了宣宁侯府。 心思流转间,萧氏已命人上了春茶与果点。 清佩姑姑笑道:“太子派我到贵府,正是协助夫人操办婠婠小姐的及笄礼,还有定婚事宜。” 昨日方有德康公主一句“今日便不是皇嫂”,太子这就将身边的姑姑送到侯府操办此事了。 萧氏连忙道谢,东宫的态度令她熨帖无比。 而乔琬听到这个称呼,忍不住对清佩姑姑笑了。她幼时在长春宫,清佩姑姑唤嘉宁公主谦谦公主。嘉宁公主说,那便叫乔琬婠婠小姐。 白公公也道:“想来尚仪局是考虑县主尚未及笄,但太子已命人将庚帖送去钦天监了。” 这话仿佛说了尚仪局,又仿佛在说代掌宫务的群玉宫。 但王司赞还是连忙起身谢罪。 白公公看了她一眼,面上和气道:“司赞不必慌张,太子只是不愿昨日之事再发生。” 德康公主一番胡搅蛮缠,倒是令东宫大动干戈。 乔琬一时有些惶恐,一时又觉得这分惶恐对不起太子待她之义。 她定了定神,知道七皇子定是将李嬷嬷与王司赞昨日所为看在了眼中。今日白公公与清佩姑姑也是有一番敲打之意。 白公公喝了茶,便要走了。走之前,他突然问道:“县主可会骑马?” 乔琬不知他是何意,如实答道:“将门女儿,自然是会的。” 白公公笑道:“好教县主知道,今日这匹马乃大宛国进贡宝马,德康公主久求不得。” 乔琬不禁咋舌,面上依旧镇定道:“殿下是希望我出城跑马散心吗?”她时刻记得太子那日的嘱咐,力求体现这份“爱重”。 白公公却道:“殿下希望县主开心。” ** 暮春午后,天气愈发显得有些闷热起来。琼华宫已经糊上了新的碧色宫纱,大殿里的香炉静静地散发着瑞脑的香气。 一片祥和的静谧中,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正殿门前走进。 德康公主穿着织锦襦裙,挽着印金彩纱披帛,头上翠钿珠摇。 “母妃可在歇息?”她端庄立着,细声问宫人,与前一日判若两人。 宫人垂首道:“启禀殿下,娘娘正在看书。” 德康公主面上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收敛了。她攥紧了披帛,又慢慢向内殿走去。 内殿正是雾绡云幄,室霭檀云。 “给母妃请安。”德康公主恭恭敬敬地在塌前跪下请安。哪怕如今中宫空悬,她依然不能称惠妃为母亲。 美人榻上斜倚着一位看不出年纪的白皙丽人。她衣裙淡雅、不着金玉,只在发髻上有一朵惟妙惟肖的清丽芙蓉花簪,此时正闲闲翻过手中书页,并不做声。 德康公主咬咬牙,又道:“母妃,我错了。”大邺不兴跪礼,她这一跪早将底气泄了个干净。 “哦?你错哪儿了?”惠妃问道。 “我不该跑马上山……”德康公主抬眼偷瞧,又飞快道,“不该找乔琬的麻烦。” 惠妃把书往塌上一放,德康公主不禁微微一抖。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