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寅……” 我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间的确是这世上最狠厉的杀手,它能让人遗忘一切,也能让人因同时拥有了过多的记忆,而无法坦然面对那一切。 那些记忆里有清慈,有素和,有碧落,还有狐狸。 一张张的脸,一段段的过往。 如果不是这些记忆因着强大力量的制约而只能徐缓到来,我想,我可能会精神分裂。 我难以面对那些过往,在我的世界我的心,只独被那只狐狸所占据的现在。 那种无措,无人可以感同身受。 所以面对着眼前的素和寅,我喉咙干硬得可怕,久久没法说出一个字来。 他看不到我的僵硬,只在沉默片刻之后,忽地轻笑了声:“走吧,梵天珠。” 我怔了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走吧。”他再次重复,继而抬起透明的手,面无表情从我手背上轻抚而过:“既然不知道那颗心脏的下落,你就得赶紧离开。紫微星乱,不出所料崩塌便在这几天,若碧落真的无法说出那颗心脏的下落,红老板绝不会放过你,梵天珠,无论唤醒记忆对你来说究竟时好事还是坏事,有一点可以肯定,红老板此举,绝不会对你有利……” 话音未落,他蓦地将脸往窗户方向一侧,额头那颗眉心痣再度闪出一道金光。 直觉他在‘看’着什么,可是匆匆循着他眼眸所指往窗外看去,除了地上那具蛇尸和四周还未散尽的尘埃,我没能看到任何异样的东西。 不对。异样还是有的。 因为四周的空气突然静了下来,甚至连摇摇欲坠的屋顶,也似乎停止了它的崩塌。 “素和寅……” 正当我警觉地想要问他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一抬手,阻止了我的继续发声。 随后翻开衣领,他从脖颈上扯下了一样东西放进了我手里。 不等我开口,忽然翻身而起,仿佛一瞬间身上的力量全部回归,他在一阵微风从那道破裂的墙外吹入的同时挡到了我身前: “拿着它,去找那头麒麟王。” “你要回去,他是你的唯一铺路人。无论他现下存了怎样一种叛逆心,见到此物,他绝然不会抗命于你。” “梵天珠,这怕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亦是你我最后一次维系在一起的宿命轮回。” “往后你便是自由之身,但再见到另一个我,依然不可避免。” “所以且允许我在那之前,先替他说一声抱歉。亦希望你能替我带一句话给他。” “为情所累,为情所困。殊不知世事一切,皆为一场大梦。” 最后那句话,被缠绕进风忽然送来的一段琴音里,缥缈得几乎不可闻。 与此同时整片天空像是突然间沉甸甸地倾塌了下来。 一片触目惊心的红,染红了整片天,亦将笼罩天空那一团团积雨云,渲染得如同大片起伏倒挂在天空的诡异丘陵。 于是就连那些将停未停的雨丝,看起来也是红色的,仿佛天降血雨。 血淋淋的斜风细雨里,飘洒着淡淡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阴冷压迫感。 又一阵腥风吹来。 我预感到了什么。 下意识攥紧手里那把剑的时候,隐隐绰绰,一顶八人抬的白色轿子就那么忽地划破空气,倏然出现在了我眼前。 轿子上斜躺着一道猩红色身影,手里抱着一把兀自奏着音律的断弦之琴。 琴音颇为熟悉,他亦是如此。 同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样,苍白如死尸,艳丽如牡丹。 他低垂着双眸,仿佛只安静聆听着那段曼妙的乐曲。 就在一片佛光自素和寅身周倏然张开的瞬间,他忽地抬起头,朝着我微微一笑: “梵天珠,三日之约已到,华渊王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