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磷光不见了,取而代之两颗大而幽深的黑洞,带着层雾蒙蒙的感觉,空荡荡紧盯着我,盯得我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两步。随后那双眼消失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连那巨大又充满了长毛的黑色身体也一下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木板,很厚,上面泛着层金属的光泽,看起来极为坚硬。 这块坚硬厚重的木板上极其清晰地豁开着一条深邃的裂口,几乎将它一分为二。 “……这是什么……”见状我不由呆呆问了句。 阿贵依旧没有回答。 低头看着那块木板,似乎在想着什么,随后伸腿过去朝那木板上慢慢踢了一下。 木板轰隆声响,被他踢得朝前挪动了半分,隐约似乎底下压着样黑咕隆咚的什么,我正要凑近了去看,他一伸腿,再次朝那木板上踢了一脚。 这次用了比刚才多得多的力道,所以那木板霍的下就朝前滑开了,一下子露出下面一道黑幽幽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个洞,一个被刚才那头动物在痛苦挣扎时用爪子刨出来的洞。 而之所以能被它用爪子刨开,那是因为原来这房子的地面是做了夹层的。 看似青砖铺地,实则青砖下面竟然是个空空的隔层。 而这隔层下面又究竟是派什么用的? 没等我继续探头往那洞里看,忽然地面微微一晃,紧跟着眼前突然一点光都没有了。 就像是有谁突然将密室的灯给熄了一样。 但此时此刻是白天,有着虽然不强烈,但好歹还算能够普照进窗子的阳光的白天。 即便是刚才关闭了所有的门窗,总还是能有那么一点点光线透得进来。可此时突然间一点点光都没有了,突如其来如此浓重的黑暗,带着突如其来一片仿若坟地般的死寂,令我所有动作乃至思维一下子凝固住了,只下意识朝边上摸索,试图摸到墙壁,但边上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阿贵!”当即我压低嗓子急促叫了声。 随后我的手被人一把抓住了。 用力朝前一拽,我立时无法控制地朝前跌撞了过去。 一路踉跄,没走两步脚下突地一空,整个人立即朝下沉去。 凭感觉是沉进了刚才所看到的那只洞里。很深的一口洞,因为往下坠时,我感觉自己坠了很久。 十秒? 还是几十秒? 根本没能去数,只头脑一片混乱地一下子朝里陷了进去,其余一切都无法细想。直到整个人被一双手稳稳接住,我脑子里依旧乱得一团糟,连此刻究竟陷入了一个怎样的处境之中也完全感觉不到。 “呵,宝珠……”随后我听见耳边响起了阿贵的话音。 话音带着笑,可是真见鬼……在这种见鬼的境地里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见鬼……真见鬼……我真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可他近在咫尺,但是我一点也看不到他的样子,也完全听不见他的心跳和呼吸声。只有他的说话声和抱着我的那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这让我不禁循着那话音伸手慢慢朝他摸了过去,一边心神不定地问了声:“阿贵……这是什么地方……地窖么?” “似乎是个地窖。” “……深不深?” “不清楚,似乎很深。” “出得去么??” “不知道。” “为什么一下子一点光都没了……” “不知道。” “呵……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这会儿只剩下我跟你两个人了。” 这句话出口,我心跳突地咯噔了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到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奇怪。 奇怪在什么地方?我却形容不出来,只下意识立即收回了手,僵硬着身子一阵挣扎,从他抱着我的那双手里挣脱到了地上。 脚踏到地面,轻轻吐了口气,随后轻轻朝后退,尽量不让他感觉到地朝后退。 “宝珠?”这时听见他再度开口。 我的腿不自禁颤了颤。 默不作声轻吸了口气,提着僵硬的双腿转过身,我朝着后面的地方慢慢摸索,想摸到什么坚固的东西可以让我稍微自由地移动一下。可是后面空落落的,我什么也够不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