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慈禧突兀提到朱珠的面具,斯祁鸿祥的脸不由微微变了变色,随后笑笑道:“面具自然也是有些关系的……” “既然如此,早怎么不说,我还一直当是因了白莲教的关系,若真因此当年不慎将朱珠指给了皇上,岂不是要将那藏在面具下的强硬命格压在了皇上头上。” “老佛爷恕罪!”闻言斯祁鸿祥当即脸色煞白,一头跪倒在地:“臣确实是无心隐瞒,只是怕说出真情妨了朱珠日后的婚配,所以只能用其它的话敷衍搪塞之,臣绝对没有欺瞒老佛爷和圣上之心啊!况且那位先生说了,只要是跟命中连着天的人成了婚,朱珠从此便不用带着那面具,也不会再受命格的影响,无心间害了旁人……” “呵呵,我自然知道你绝无那种心思。”眼见他急得几乎恨不能将自己那颗心挖出来,慈禧浅笑着朝他轻瞥一眼,淡淡道:“不过,那位先生可有说过,什么样的人才是命中连着天的人呢,鸿祥?” “这……”斯祁鸿祥迟疑片刻,摇了摇头:“臣却也不知……” “想我大清朝内,放眼看去,能说得上命连着天的,似乎也只有爱新觉罗家的人了吧。” “……老佛爷……” “那你怎就将她许配给碧落先生了呢,不怕碧先生因此就被那贵极至天的命给克了?” “……我……微臣……我……” “好啦,”瞥见斯祁鸿祥已惶恐得语无伦次,慈禧放下手中花束,站起身走到一旁轻轻坐下:“你慌什么,我也就随口问问,不怪罪于你。总归也是你同碧先生两家间的事而已,与我何干呢?” “……老佛爷……” “我只是有些好奇,当年指点你家渡过一劫的那位高人,连曾先生提到他时都一脸的钦佩,所以鸿祥,他究竟是谁你可跟我说说么?” “……老佛爷恕罪,那位先生由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他的名号来着……” “哦?你竟然连他名字都不知?那你怎敢请回家。” “回老佛爷,并非是我请他回家,而是给老太爷设灵堂那天,那位先生自己找来的。虽看着年轻,但短短几句便道出我家境况,当真是叫人非常惊异的,所以才……” “是么……”慈禧闻言眉心微微一蹙。即刻又恢复了原样,笑了笑:“那便算了,看来没有缘分,总是不行的。” 斯祁鸿祥一躬到地。 “你起吧,这么大岁数了,再这样腰腿怎受得住。” “谢老佛爷恩典。” “我也乏了,你跪安吧。莲英啊,前些时候那些洋人送来的西洋酒,你带斯祁大人过去领先回去。” “嗻。” 眼瞅着李莲英笑吟吟搀着惊魂不定的斯祁鸿祥一路远去,慈禧回头朝身后沉默不语的大公主望了一眼。见她一味将头沉着,便将目光朝她身后一扫,随后笑了笑:“早跟你说些过什么,碧先生,婚姻之事讲究缘分,急不得。想你还这样年轻,要女人什么样的找不着,你说可是?” 大公主身后不远的地方,静静站着一身白衣蓝褂的碧落。 这一身素净的颜色将他那张脸衬得格外美得动人,引得慈禧不由又朝他多望了一眼。 见状,碧落嫣然一笑,躬了躬身道:“老佛爷说得是。但老佛爷也说了,万事要讲究缘分二字的。” “呵,那我只问你一句,你刚才也听过斯祁鸿祥那番话了,纵然如此,还一心想要娶朱珠么?我想你应已明白,除了命连天之人,谁娶她都会被她的命盘所克。” 问完见他没有应声,倒也不以为意,只是放下手中茶杯轻轻朝自己肩上揉了一把,随后瞥向他道:“这婚姻之事么,急个什么劲儿呢……近日肩上总好似压着什么般的沉,碧先生,过来替我揉揉。” 碧落依言上前,将手搭在她肩上轻轻揉了揉。 手指移动处,慈禧不由自主发出低低一声轻哼。许是很快瞧见大公主蹙眉投来的不悦目光,便笑了笑,自言自语般说了句:“你说,召进宫伺候皇上的话,赏她个什么名份好呢?贵人,还是妃嫔……” 等了片刻见碧落依旧不语,便再度笑了笑:“贵人吧。想我当年初入宫时,不就被赏的贵人。” 话音刚落,忽听外头小太监轻轻禀了声:“启奏太后,太医院王大人说有急事求见。” “什么事,不能等着明天再说。” “回太后,是为了皇上昨日身子不适一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