铘一起把刘晓茵带回了病房。 病房里差点被护士的白眼瞪死。 她是在巡查时看到我们病房门开着,并且里头亮着灯,于是发现我跟刘晓茵不见了的。刚开始以为我们只是出去转转,没想到我们一小时就是三个多小时,天都快要亮了,才见我俩姗姗而来,身边还跟着两个男人。这让她有点气急败坏。 幸而刘晓茵的伤转移走了她的注意力。她一边给刘晓茵缝合被拉扯大的伤口,一边质问我造成这伤口的原因,我答不上来,想起白天时刘晓茵的发作,于是以此做了借口,含糊令她感觉刘晓茵的伤是因为她精神状况再次出现问题而弄出来的,而我也是因为不放心她的精神状况,所以跟着她一起出去,才会那么晚回来的。 护士对此深信不疑。因为刘晓茵眼下的精神状况也确实异样,无论她怎么跟刘晓茵说话刘晓茵总是爱理不理的,还冲着她傻笑。不得已,护士只能暂时先处理完了她的伤,然后说,等到天亮把精神科的大夫请来给她查查到底问题严不严重,是否要转去精神科治疗。 之后护士就离开了,临走前严厉地撵走了狐狸和铘,尽管狐狸朝她笑得很甜蜜,也没能令她额外徇私。 看样子有时候帅哥这一套手段也是不太管用的。相比色相,还是饭碗更靠谱些,谁说女人不现实? 铘临走前把锁麒麟放在了我的枕头边。 我没敢看他,因为我把锁麒麟还给他的时候是多么的爽快和果决,好像自己是电影里那些了不起的主角一样。谁想几个小时之后还是乖乖收着它,并靠着它。 之后,一直到天亮病房里始终很平静。 平静得仿佛我突然间变成了个普通人,再看不见那些不普通的东西,听不见那些不普通的声音。这真是极其惬意的一种感觉,所以尽管手脚还因着之前那一切而冰凉着,人却很快就陷入熟睡状态了,那样稀里糊涂地不知睡了有多久,突然间一声尖锐的嚎叫声从我床底下骤然响了起来,直把我床震得一阵颤抖。 我几乎是立刻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神智还迷糊着,手已条件反射地一把抓起枕头边的锁麒麟,死死捏在手心里,随后壮了壮胆低下头,朝床下匆匆看了一眼。 床底下的地板上赫然浮着张扭曲变形了的脸。 尽管变形得几乎快要辨别不出五官,还是依稀能看出他是之前被铘杀死在地下室的保安。 他张大了嘴想朝我说些什么,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拼命挣扎着想往我这里靠,谁知半个头刚刚钻出地板,突然他啊的一声惨叫,那颗头一下子就从地板上沉了下去。 沉到鼻梁处他还在挣扎着往上窜,一双血红的眼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求我把他拉上去。 我怎么可能去拉他。 捏着锁麒麟我把它猛地朝他头顶处用力挥了一下,他立刻哇地声怪叫,彻底朝地板下沉了进去。沉进去时那双眼可怕得让我无法正视,迅速抬起身往床中间坐了坐,随后听见地板里发出咚咚咚一阵撞击声,伴着隐隐的哀嚎,那样毫不停歇地折腾了数十秒后,一切总算安静了下来。 此时黎明微露出鱼肚白色的光亮,我抓着锁麒麟在床上僵坐了数分钟,然后下床走到窗边打开窗,想让早晨新鲜的空气把自己急跳的心脏平静下来。 谁知头一回却见到刘晓茵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坐了起来。 明明注射过镇静剂,却那么快就醒了,我觉着有点不对劲,却不敢随便跟她说话。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她也这样盯着我看。 过了片刻她轻轻叹了口气,随后道:“我是不是发生了跟昨天一样的状况……” 我不由微微松了口气。原来她从昨晚的呆傻状态里清醒过来了么……当即点了点头。 她见状皱了皱眉,随后又问:“为什么我肚子这么痛。” “你身体出状况的时候把导尿管给拔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