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才彻底静了下来,那些小演员敌不过睡意总算太平了,我也开始隐隐有点犯困。只是林绢总在我身边翻来翻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也就弄得我总也睡不塌实。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了,问她,她也不说,只是看着天花板。后来干脆坐起身俯在窗台上朝外看,精神很足。 我懒得管她,这一天够我受的了,明天还不知道会怎样,不养好精神不行。于是闭上眼管自己睡,睡得正迷糊,忽然被只手用力摇醒。 “宝珠……宝珠!” 我睁眼看到林绢的脸,有点惊慌,像发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似的,这让我一下清醒了一大半:“怎么了?” 她随即朝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被她的表情弄得有点惶惶然,屏着气仔细听了下,可除了房间里的呼吸声和窗外的雨声,什么异常的动静都没。 可是林绢望着我的眼神很期待:“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摇摇头。 “不可能……我刚听得很清楚,就在我推你的时候。” “什么声音?” 她迟疑了一下:“说不清楚……好象是小孩子的声音。” “小孩子?”这让我再次清醒了点:“什么样小孩子的声音。” 她又侧耳朝外听了听。半晌皱皱眉:“怎么会没了,刚才还很清楚的,好几个小孩子的声音……我都还记得他们说些什么。” “说什么。” “好象是儿歌,什么木头娃娃,你拍一我拍一的……” “木头娃娃光着脑袋……” “哎,对,就是这个……”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不小心踢到了边上的梅兰,幸而她睡得死,只动了动,不一会又睡沉了过去。于是我小心地挪到林绢身边:“在哪里听到的??” “那方向。”她朝西面指了指。 那地方是连接着四方厅的西屋,边上还有个茅厕,夜色里看上去黑漆漆的,隐约透过厅里的灯光可以辨得出几条房子的轮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刚才真听见的,不会错。”怕我不信,林绢又强调了一句。 我不置可否,因为她说的那声音我也听到过,可我不想说,这东西蛮鬼的,我怕说出来吓到她,不如让她以为是幻觉的好。 于是关上窗,我对她道:“真没听见,太晚了,还是睡吧。别弄得神神道道的。” “可是……”正要再跟我争辩,忽然她目光一闪一下子又趴到了窗台上:“那是谁??” 顺着她目光我很快看到了一道身影,离我们大约十多米的距离,背对着我们正朝着西边那屋子的方向走过去。 高高瘦瘦的身影,很眼熟。 “那不是他们的监制么。”片刻林绢道,一边推开了窗。 “确实……她去那里做什么。” “可能上厕所。” 正如林绢所说,那监制确实是朝西边茅厕过去的,还真是胆子大,白天我们去那里都是结伴而行的,谁都不敢在这样地方一个人单独去这种厕所。她居然那么晚一个人过去。或许是找不到人陪吧,她脚步看起来有点急。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里了,我重新把窗关上,爬回床:“睡吧。” “但那个声音……” “没什么声音。” “有,真的有。” “没有,真的没有。” 忽然咯咯一阵笑,在这当口针似的朝我耳朵里扎了一下。 我一个激灵。 继而一阵细细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从房间某个角落扬了起来,小小孩子的声音: 木头的娃娃光着脑袋 摇啊摇啊什么也看不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