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件事做的,我看不懂。梅家……缺你这份功劳?还是你外公有别的心思,想更进一步?” “爹,外公他都养老了,没想再要什么。” 老二自小不像他大哥那么胡咧咧,心思深,有的事情藏起来,谁都不讲的。 “难言之隐?” 载壦犹豫了一下,然后重重的点了头,“嗯!” “好。”朱厚照也很干脆,“我等着你想说的时候告诉我。” “真的……可以吗?” “混账话,父子之间,难道因为你心里一点儿小秘密,你老爹我就要把你怎么样?我也不是事事都告诉你。”朱厚照挑眉说。 “可是……孩儿也是父皇的臣子,臣子不应该对君主有所保留。” “这就是朝堂上的真相,人人都知道臣子应该对君主怎么样,他们都会这么说,但君主不能全部相信。因为涉及到人自身的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载壦当即给他跪了下来,“爹,孩儿不孝。不过孩儿这样做绝不是为了自己,今天、今天孩儿便把它说出来。” 朱厚照面色一动,“不必了。” 老二不是为了自己,必然是为了他那个大哥。 他不想听到自己的儿子们在他的面前相互说坏话。 “我不想知道了。” 载壦则十分诧异,“那……” “好了,起来吧。不管怎么说,白砂糖这是个好东西。其实所谓的为民谋利,便是一点点改进百姓日常生活中的这些小物件儿。这一点,你很好。这个厂子放在户部的国营资产司,你后面认真办。正式开始生产出白砂糖以后,你递个东西进宫,我会去看的。” “是,孩儿谨记!” “好,那下去吧。” 朱厚照略微有些叹息,开海、认识世界、办厂子、推动产业发展等等这些事情他都有办法,唯独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也只能先这样了。 到了第二日,他在超常批阅奏疏之时,张璁忽然单独来了,而且带着很厚的一个奏疏。 朱厚照看他神色大约也能猜到,“官银走私这件案子,你可超过了期限了,这个结果一定会令朕满意吧?” “未能限期完成,此臣之责也,请陛下降罪。” 尤址把这厚厚的一本奏疏拿了过来,他放在手中稍一掂量,“你用的这些人里,有的人虽然德行不高,但应当是有些才能的吧?” “德行不够,便是有些才能,也上不得台面。” 朱厚照把东西放下,手掌拍在上面,“你要用人,肯定是不能把他们都杀了,怎么样也要让你阁老的威信不堕。这东西,朕不看了,给你20个人的名额,饶了他们死罪。把他们送到爪哇去,就当做是代替你受这茬苦。走私的脏银一共追回来多少?” “回陛下,一共六百七十四万两。” “朕留五百万,零头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买船、招人。拿下爪哇,朕给他们复名。” 张璁的心就像在天地旋转一样,“陛下英明,臣代他们谢陛下不杀之恩!” 爪哇岛和吕宋岛不一样,前者更加的富饶,朱厚照不想和什么人共享。这些人过去是黑社会也好,自己招兵买马也好,反正他们想办法吧。 不然这帮犯了重罪、但有些有能力的人,杀了可惜,用又没地方用,而且还得考虑不能让张璁成为‘跛脚首辅’,想来想去就是这个法子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