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免得四处起火,甚至……万一有难以克服的失败,又该如何应对?” 不错,未虑胜、先虑败。 “明日,我们便去禀明圣上,一是加派人手,以便我们能够尽快完成货币改革草案的编撰,二是再与陛下详加探讨,确定我们草案的方向性和部分细节性问题。” “正该如此。” “好!” 关延卿和徐阶两人都同意。 …… …… 这个时候的天子寝宫。 尤址在黑夜之下,就着点点月光而来。 天子虽已入眠,但有重大事项必须第一时间禀报,所以哪怕是半夜他也不敢耽搁片刻。 所以推开门之后,走到里面,先跪在床边,理好衣裳,然后轻轻呼唤:“陛下?” 没动静。 “陛下?” 连续这样叫了五下,朱厚照才转动了一下头,他还在睡眼惺忪的阶段,不过一丝清明闯入脑海之后马上惊醒:尤址行事稳重,深夜叫床,必有要事! 所以他马上睁开眼睛,手臂半撑着,“何事?!” “启奏陛下,这是从宁波港来的急奏。” 走的军报。 朱厚照第一反应是觉得吕宋岛那边有情况。 “拿过来。再拿盏灯。” “是。” 等到他真的展开快速扫视一眼之后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不过……这也算是一项重大的事了。 “陛下?”尤址轻轻又叫。 或许是刚刚睡醒,朱厚照一时间还有些懵,“景旸,回来了。” “景……”尤址先念叨一声,随后也睁大眼睛,“景旸?!便是那奉旨出访西洋列国的景旸?” 朱厚照揉了揉眼睛,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这件事得当个大事隆重的办,仅仅是他自己私下来接见一下是不够的。 景旸,便是正德一朝的郑和。 他这一趟远门出去,若是争气,那朝廷要大大表彰,若是受了欺负,朝廷要给他撑腰。 不管如何,这是天大的功劳,必定要大大嘉赏。 而且他内心激动,因为咱们汉人也有远航的壮举,大航海时代不只是西方的独舞。 “额……你这样……”朱厚照已全无困意,但是一下子想说得太多,竟不知从哪里开始讲。 尤址陪了一句,“景旸回归,此乃大喜之事,陛下稍缓心绪,有什么吩咐奴婢们去做就是了。” 夏天凉快,朱厚照直接掀了薄薄的绸缎起身,“去看看,侍从室还有没有人。” 说完他等不及了,干脆自己就往外走,“还是朕直接去吧。” 他出殿门往左下方瞧,那边一排五间屋子,就是侍从室的办公之地,为了随时听候他的宣召,所以就放在了他的寝宫边上。 顺着台阶而下,几步路便到了。 尤址在后面追,“陛下,您千万小心!” 朱厚照才三十多,比这个老太监腿脚好多了,他走起来轻便得很,而且远远得望着这里有灯火,正觉开心。 何廷仁、关延卿、徐阶三人大概是听到外面的动静,所以不等皇帝抵达,他们已经出门,并在门口排排站好,对着皇帝行大礼,“臣等参见陛下!” “免了,免了。进来说话。”进去之前,朱厚照对着气喘吁吁的尤址吩咐,“你不必在这里了,去弄点吃的喝的来,朕口渴,肚子也有些饿了。” “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