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天差地别之事。” 载壦负手低头沉思,“不过,姚玉林是四川巡抚,自他而下,这一众四川大小官员大多是其党羽,牵涉人数想必不少,要想还夏言一个公道,给父皇一个真相,咱们还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比如说……这件事和姚玉林有什么关系?哪怕咱们去把夏言救出来,再把他带到君前,姚玉林一句被下属蒙骗,便可脱去大部分的罪责了。” 杨慎吸了一口气,“以此人绝不要脸的作风来看,这是极有可能之事。” “这一切的问题在姚玉林,若是他这个巡抚照旧,咱们哪怕收拾了一两个知府、布政使,四川的情形亦不会有所改观。” 徐敏已经插不上话,他是有些聪明,但大人物说的这些事情已经震撼了他。 以前四川巡抚是他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在竟在讨论如何收拾他。 不过么,他也还是在努力思索…… “官银走私?!”徐敏忽然脱口而出,“最大的官肯定是拿最多的钱,这个姚玉林为什么要替下面人瞒着?官银走私的事情必定也和他有关!他们都是一伙儿的,谁又会信他不知道此事?” “奇怪,你是如何发现官银走私的?”载壦抓住了这个重点。 徐敏微微一顿,还是说出了他当初忽悠他父亲的那一套。 那确实是个理由,载壦沉吟一番后说:“既然如此,咱们就把他们如何走私的这些事情都摸清楚,姚玉林牵涉其中,自然就无法脱罪,那么他陷害夏言、欺君妄报的罪名也就坐实了,任他有多少张嘴,也难以自辩。” 杨慎问:“不知二殿下要从何查起?” “山人自有妙计,若你们信得过我,等我消息就是。” 对于这话,杨慎没有疑义,徐敏则是本能的有些担心,毕竟初次见面,他还不了解对面这个人。 “这东西,你先拿着。” 载壦已经看过,不必再保留这封密信,他哪怕没东西,口述出来,他相信自己的父皇也是信任的。 徐敏则‘如获至宝’,还好最要紧的没被拿走。 “对了,你的伤……是伤筋动骨了?” “多谢二殿下挂怀,小的这是外伤,再养几日等伤口好些,应该就好了。” 若非如此,事情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他还真的会答应让杨慎找人给他送了。 载壦道:“我不是挂怀你,是要你派上用场。” 徐敏立刻表了忠心,“二殿下尽管吩咐就是。” 载壦不再多说,随着杨慎走了出去,路上还嘱咐,“此事事关重大,先不要走漏风声,以免打草惊蛇。” “是。” 临别之时,他对杨慎说:“用修,你既心中还念着朝廷,等此间事了,由我保举向父皇推荐你巡抚四川如何?” 杨慎一震,摇头说:“多谢二殿下美意,只是在下逍遥惯了,恐怕已不适合官场。而且下官本就是四川人,按朝廷法度也不能巡抚四川。再有,陛下那边对于似我这样的人,轻易也不会应允。” “父皇是不会轻易应允,但你助我办好这件案子,自然就是心中有朝廷,有百姓,这便是理由。至于南人官北、北人官南这项规矩早就破了,只要父皇相信,用修你又是一心为了百姓,四川得你,当然是好事一桩,我为国荐才、为民保官,也是身为皇子之责。” 杨慎还是拒绝,“多谢二殿下美意,不过此事干系重大,二殿下骤然说起,在下心中毫无准备。” “不急。” 之后载壦又去和杨廷和聊了几句,随后离开了杨府。 杨廷和虽然老眼昏花,离开朝堂也很久,不过他毕竟是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老法师,只见了载壦这么一面,他便对自己儿子说,“这二皇子,还真是有几分皇上的模样。他与你说了什么?” 杨慎没有瞒着自己的老父亲,“二殿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