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这一大家子都要仰赖你了!” “好了好了,带走。犯事儿的时候不想着这一天,事发了在这哭哭啼啼的让人心烦!快带走!” 兵头烦躁的大声呵令。 “爹!爹!” 之后,就是在徐敏的哭泣与叫喊之中,徐维明被带走了。 这个打击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徐敏崩溃着、凌乱着,最后瘫在县衙的门口,而来往看热闹的行人亦是不少。 在这般人群之中,徐敏看到马车里韩春薄放下了车帘,隐约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徐敏!” 这样奔他而来的,除了夏九哥也不会旁人。 “你怎么样?出什么事了?” 夏九哥面容悲戚,清晨时他听到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往这边赶来了。 “扶我,扶我起来。” …… ……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安抚好母亲,徐敏便跟随夏九哥来到了田长衙门。 他本意是想着去找赵百户,但是那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昨夜突然消失不见,这个时候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言面对他其实有些复杂,自己的儿子与他关系很好,连带着也算是很熟悉了。如果不是他那个父亲不够正派,想来两家会更加要好。 “可有头绪?” “伯父。”徐敏点头致礼。 夏言对他并无两样,他不在人起时捧,不在人衰时抨,如此方不违君子之道,“坐下吧。事情,我也知道了,九哥也讲了不少。你家中可有困难?令堂还好吗?” “多谢伯父挂念,家母……家母不好。” “是啊,碰上这样的事,再多的安慰话也只是过耳风,起不了什么太大的作用。不过,你叫了我多年的伯父,九哥也时常说你的好,你是个好孩子,若是有什么困难,便只管开口,能做到的我与九哥都不会推辞。” “侄儿,侄儿脑子有些乱。”徐敏多多少少有些焦躁,他心静不下来,“侄儿不明白的是,昨天还好好的,先前也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就,怎么就犯了这么大的罪过?而且我爹也是朝廷命官,要抓人总得说清楚,审案定罪,什么都还没有呢!”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呐。”夏言满是感叹,“鱼鳞图册,田亩丈量,这是九年前,当今皇上力排众议、乾纲独断推行的第一国策,你们当时还小,只是听闻,那时候比现在更加没有道理可讲。” 两个小孩子蹲坐在夏言的面前,九哥不解的问:“爹,孩儿还一直奇怪呢。在正德十一年以前,本朝都是士绅优免的,如此一来,各地百姓处处都有投献,朝廷税基日益缩小,使得国家赋税皆压在最为穷困的小民身上。 正德十一年天下清田令以后,朝廷将税与田地相挂钩,不论田主为何人,多少田即收多少税,税基扩大,而朝廷的岁入不减反增,而后又逐年降低夏秋两税税比。此法施行以后,朝廷不必年年亏空,百姓不必卖儿鬻女,士绅缴纳的赋税也是九牛一毛,这样皆大欢喜的事,为何不好办?正德十一年,又为何会杀得血流成河?” 夏言神色复杂,“你所说的确实不错,天下清田令为普通百姓带来了生机,轻徭薄赋,盛世之象,便是咱们这小小的双流县,只要勤劳肯干,就算辛苦,最多也就是青黄不接之时饿上一两顿,大部分百姓的生活比天下清田令之前要好上太多。 为父与人来往交谈,也知方今之天下,民生之苦已大为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