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就是从御马监当中选择的。 张永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所以这些张永的下属,那可不是阿猫阿狗的能比的。 若不是为了刘公公,一个小小的知县衙门,这些人来都不来。 门口,知县不到,他们不进,必须得迎接好了。 那玄色的帽子、腰间配的宝刀以及精神比人都好的战马都彰显着与众不同的地位,为首的人鼻梁高而眼眶深,倒有几分帅气,可惜硬朗不足。 “江宁知县吴休彦见过公公!” 知道他不认识自己,所以也不为难他,下马进门,并撂下一句,“咱家姓李。” “李公公好。” 这个时候正堂之中又走出四位测量员,他们也有样学样,“见过李公公。” “咱家是京师御马监人,此番奉的是南京内守备刘公公的命来督办一项皇命。” 吴休彦上前,“李公公,要不屋里说?” “不必,事儿急着呢。来江宁县的测量员一共有四位,”他眼睛一斜,“是不是站在这里的四位?” “正是,正是。” 此人一句废话没有,“七月下旬,皇上下了圣旨要各地开始清丈田亩,并编成新的鱼鳞图册,东西呢?” 他伸出手,问这四人。 可没有东西啊,全都僵住。 吴休彦还在谄媚,“李公公,此事说来话长,您看您还是到里边儿坐下,容下官慢慢说?” “咱家再问一遍,到目前为止的成果呢?” 这几个人没办法,只能如实禀告,“因地方士绅反对,清丈工作并未正式开展。所以……所以没有李公公要的东西。” 其实他们这样禀报还是留了余地,没有说知县的不作为。毕竟太监……他们也怕。文官至少还是正常人,可太监发起狠,那就不是人了。 “可现在已经是八月六日了,半个月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江宁县离南京很远,需要赶很久的路吗?” 此人面色沉静,忽然转头面向吴休彦,挑眉说:“你不遵圣旨。” 扑通! 吴休彦立马跪了下来,“没有!没有!没有!没有!冤枉啊,李公公,下官绝对不敢违背陛下旨意,实情正如测量员所说,是,是县里大户反对,下官是顺着朝廷的意思在做工作的。” “那么……你做了哪些工作?”他又伸出手问他要,“有抓过反对的人?阻止过那些鼓动百姓的别有用心之徒吗?” 这个谎不太好撒,有没有抓过人一查便知。但这个关口,吴休彦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应,“有……有。” 他声音由轻而转强,而后自我肯定般的点头,“有的!有的!我有教训过那些人!” “你教训个屁。这半个月你根本没有做过半分的工作,至少那个传到刘公公耳朵里的赵明非你就一根汗毛都没动他的。行了,咱家不与你废话了。” 他挥挥手,“来人,将这个不遵圣旨,不懂得报效皇恩的忘恩负义之辈斩了。” 此话出口,不要说县衙里的一种衙役捕快了,就是四个测量员都傻了眼。 朝廷命官,哪有斩杀于当场的道理的? 不过这帮内卫监的人是来真的,吴休彦屁滚尿流的滚了几圈还是给抓起来绑好,而死亡威胁之下,他整个人都疯了一般,大喊道:“李公公,李公公饶命!您大人有大量,给下官一个改过之机!下官保证,一定一定,一定把清丈的事办好!李公公,饶命啊!” 可惜这份求饶根本没被听进去。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