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要求一定要收足某个数。可那样就是摆烂式治国了。 其实谁都知道国家岁入很重要,也都知道隐田越来越多,就是默契的不提起那个问题,说到底就是那句话:苦一苦百姓。 朱厚照不是佛祖脾气,这样相争下来,他也难掩情绪,而且心中的决心越来越强。 凭什么那帮人不纳税,一定要纳,能给满清交税就不能给大明交税?!他当这个皇帝不是为了身边几个臣子嘴边几句好听话的! 其实一条鞭法,就是所有税赋全部折算为白银缴纳的方式还更好一些,毕竟统一起来易于收税,总比一车一车的粮食、布帛好。 可惜大明海禁开驰仅十年,并没有达到白银普遍被使用的程度,所以才要等等。可等白银货币化还要很久,一体纳粮不能再拖了。 第七百零八章 朕会怕他们? 正德十年十月,内阁首愧杨一清入宫再谏皇帝,请罢张璁,并驳斥其疏。 皇帝不许。 于是事情开始发酵。 事情传开之后,顿时满朝哗然,众臣纷纷递奏疏入宫,要么请见皇上,要么请开早朝,共议此事。 甚至有臣子直接在奏疏中明言:陛下临御之初,讲学修德,敬天勤民,无所不知,天下之人皆以为尧舜之治可指日而俟矣。然近年以来,视朝渐迟,或日高数丈,殊非美事。 这就是直接拿朱厚照不上朝来生事。 其实明清以后,早朝已经成为一种仪式,就是勤政的象征,正儿八经的事哪轮得到那么多人七嘴八舌的说一通。 而且乾清宫那么大点的地方,站不了几个人。 大会办小事,小会办大事,本来就是这样。这次就是急了,无非就是想要一起朝见皇帝。 不仅如此,张璁因为人缘不好,也开始为人所攻讦。 朱厚照翻开一疏,就是说他‘骄纵肆意,纵容亲属夺民田庐’。这种事情谁也不知道,反正风闻奏事。出来一个人说自己是张璁的亲戚,然后胡作非为也不是不可能。 放下一本,再打开一本,满篇又是骂张璁‘诱君以利、心怀不轨,’ 还说‘陛下深居九重,言路之臣皆畏罪默隐’,希望皇帝能够‘复奏事之朝,远邪佞之人’。 啪! 边上尤址吓得一抖。 只听皇帝愤怒的把奏疏全部推倒,道:“不看了!全拿走!” “快点儿的,”尤址脑袋微微偏向后边儿,手上做着动作要求几个內侍把这里收拾好,他自己上前陪笑,“陛下息怒,国事虽重,也不可不注重龙体。再说都批了两个时辰了,便放一放,出不了什么大事。” 朱厚照揉了揉眉心,“尤址,你说朕有的时候是不是待他们太过优厚了,以至于他们敢随意开口,便是不过脑子的话也敢送呈御前!” “陛下……自然是宽厚仁德,奴婢是陛下或许是宽了言路,大部分时候都不在言辞上苛责臣子,以至于他们越发的胆大妄为。” 是有这个可能,因为朱厚照毕竟不是真正的皇帝。 他给人顶撞两句,或是说两句难听话,不会马上就翻脸。这个是上辈子带来的,他总觉得说说嘛,又能怎样? 实际上,宫廷生活之中,对皇帝说错一个字都可能掉脑袋。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了,习惯使然,这种时刻再细究这个也无意义。 “你将这些奏疏全都收起来,送到侍从室,让他们去鉴别,把与张骢无关的挑出来,其他的朕一概不看!” “是,奴婢遵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