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都是嘉靖年间非常有能力的大臣,张骢现在是大理寺卿,这个职位很高,但大概与他期望不相匹配。 尤其是在正德朝,因为正德皇帝要做许多事。 干好那些皇帝交代的具体的事的大臣才会受到重用。 比如说杨廷和,看似不温不火,但先是推广红薯,然后重议礼教,本身还是阁臣,这种人对于那些在他下面的人来说,就很绝望,你怎么才能翻过这座山? 他的地位也比一个大理寺卿要稳很多。 但张骢有此结果,也是性格使然,正德五年,他与锦衣卫副使麻斌相交过密,引起天子不满。 继而从原来的青云直上变得像如今这样可有可无。 而且他一朝得势之后,为人较为嚣张,在朝堂上猛打猛撞,虽说都是奔着皇帝的心意去的,但朱厚照也得顾全大局,朝廷又不是为他张骢开的。 正德八年以后,不论是皇帝召见的次数还是具体负责的事情,张骢都逐渐落于人后。后来更是让他去做了大理寺卿,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 要知道原来作为军屯的直接参与者,他可是经常与皇帝直接交流的。 张骢本身也有些苦闷,但他这种人,回过头来再找杨一清为他站台,那是不可能的。 杨一清又不是笨蛋,只需要一件事就能看透其本质。 失去天子和首揆的青睐以后,张骢在朝中举步维艰。 直至此番,也冷落了他近三年了。 人有的时候是需要教育教育的。 朱厚照把靳贵叫了过来,问道:“充遂,那个张骢最近老实么?” 靳贵不知道怎么答,“陛下说的最近,是指近半月?” 朱厚照:“……” “怎么?这半月又不老实?” “臣以为倒也不能这么说,只是近来朝中有产业之议,张骢似乎很有兴趣,微臣知道的有数人都被他拉着讨论此事,不过大多并不愿与其为伍。” 朱厚照叹息,这个家伙人缘是真差,连靳贵都不愿意讲他的好话。 但不管怎么说,张骢还是非常有能耐的人,更关键是他有几分公心,做事情是考虑这个国家的,这很难得。 想了想,朱厚照还是决定召见他。 张骢接到旨意以后分外重视,沐浴更衣的时候都十分认真,没有一点敢糊弄的心思。 便是在侍从室外等着的时候,也正襟危坐。 在他之前,朱厚照见的是成国公朱辅,商量的是军学院之事,人走之后,朱厚照在门口瞄了他一眼,斜着眼睛说,“让他进来吧。” 张骢得到旨意,小碎步似的快些迈进来,而后行大礼,“微臣大理寺卿张骢,参见陛下!” 朱厚照也不叫他平身,就站在他边上说:“张骢,朕在江南办了几件案子,你都知道吧?你怎么看?” “微臣都知道,陛下为民做主,惩治凶恶,此乃圣君所为。” “大理寺有审讯重大案件之责,也是三司会审最后一道关卡,你可得给朕守好这道卡。” “是!微臣谨记!” “平身吧,跟朕进来。”朱厚照说完之后,转身向御案,“张骢。有件事,朕要和你明说。” 张骢在后微微弯腰,“是,臣躬聆圣训。” “朕听闻,你想找个人议议产业都没人搭理你。当皇帝嘛,喜欢孤臣,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定是知道的,所以朕,是不讨厌你的。不过皇帝喜欢孤臣是一方面,像你这般弄得满朝上下没一个朋友,朕要是用你,就得安抚除你之外的一大帮人,这个两难,朕不好抉择啊。” 张骢心中的痛被点到了,他诚恳道:“陛下,臣知错了。” “你的能耐朕是知道的。但就是看不得他人好,这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