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当时离开山东时,是让关延卿任了杭州知府是不是?” 皇帝在宁波行宫里一边摘落花瓣,一边和尤址闲话。 尤址则没想到皇帝竟然还记得那样一个小知府。 “是,陛下还交代过,若是过了一年他干的不错,便向陛下禀报。” “嗯……”朱厚照少见的纠结起来,他生出一种心思就是将邢观带回京城。 可伍文定的身边确实需要这么一个人。 英国人搞左手大炮,右手贸易,这两只手缺一不可。所以伍文定和邢观也是少谁都不可以。 关延卿呢,还是年轻,先前是知县,现在还只是杭州知府,拔苗助长也不是什么好做法。 所以说朱厚照略微显露出愁容。 心情不佳,再加上出来了这么多时日。 正德十年八月四日,皇帝下旨回京。 这期间路上再不做停留,大概八月底就可以抵达京师。 在天子圣驾离开后的第十天,伍文定率领四十座战船,共六千余名士兵正式自宁波港起航。 他们方向是东北! …… …… 京师八月末、九月初已经入秋。 杨一清和王鏊在夜半时分被人敲醒,来人提醒:皇上明日简行入京,不得过分扰民,同时在京大员一律于午后入宫,于奉天门外候旨。 朱厚照在今天起了个大早,他选择凌晨入城,尽量不引起旁人注意。 因为他的队伍实在庞大,光是一路护卫他的神武卫就有上千人,此外还有外国使臣所献的十名美女呢。 刚刚回京,诸事繁多,朱厚照的心思还不在她们身上。 这种季节早上已经有些微微的冷了,冻得他整个人睡意全无,“靳贵啊,你辛苦点,把谢丕和景旸叫过来,捡这两个月重要的奏疏拿来给朕看。一批一批的拿来,这样朕可以马上开始看。” 靳贵自然应下来,不过他还是缀了一句,“陛下,也不差这半日,是不是待歇息好了之后再阅不迟?” 朱厚照搓着手,“不,朕不想睡,快去吧,朕已经传旨午后要见大臣,所以该看还是要看。啊,尤址,早膳除了给朕的,不要忘记他们。” “是!” 身边的两个人随即都领旨而去。 朱厚照自己在乾清宫的暖阁里转悠两圈,多日不见,竟有些想念起来,接着他爬上自己的软塌,随意的翻了翻上面的东西,外面呢,渐渐有些光亮,想必天也快亮了。 他估计今日奉天门之议,大部分还日本国之事。 所以依然呢喃着:要是邢观在就好了。 实际上的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更激烈一些。 皇帝出巡一次,宣布了两场对外战争,几乎没有和朝中大臣进行过仔细的商议。 这总是不免草率之嫌。 太阳逐渐升起,至正午时,午门外已经聚集不少在京大员。 在等着开宫门的时候,内阁王炳、杨廷和,少府令顾人仪,总理外务大臣顾佐全都被击中起来‘猛攻’。 杨一清、王鏊虽然不说话,但不理会他们也是一种态度。 便是如性格比较耿直的工部尚书毛纪,那就不客气了,风凉话直接说了起来,“兵者国之大事!陛下又一向是稳重谨慎的性格,西北用兵尚可说是汉唐故地,怎么到了宁波便忽然间要因为一桩案子而伐日本?!原先本官还不知为何是这几位随驾,现在明白了,最为迎合圣意嘛!” 顾佐会比较闷一些。 但是顾人仪才不惯他,“毛尚书此话何意?!你是说陛下东征日本,做法轻忽吗?!” “不要给本官扣这等罪名!本官说的不是陛下,而是你们!你们有没有尽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