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从军学院简拔。各卫之中也绝无老弱之人充人头,就是空额被抓到,都要严厉处分。 这是真正的军队。 而齐承遂虽不是大将,但属于战场上的老油条,他看看常力和王烜,再看看营帐中剩余六个健壮的指挥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保命保官要靠谁。 京师离遵化城只需几日就能赶到。 杨尚义听闻朝廷派兵,也干脆等了等,同时又下令通州左右卫向其靠拢。 正德四年,十二月十三日,遵化城。 张永、齐承遂、杨尚义,这三个是老熟人了,再一次并肩作战,配合起来也相对容易。 杨尚义压力很大,安顿好大军之后便升帐议事, “齐尚书、张公公,你们路上的这几日时间,我已将蓟州府的各处情况都再摸了遍,并且按照皇上的意思,将各卫所指挥使和千户进行对调,但是眼下最需一场大胜!” 齐承遂问道:“乱兵还在迁西吗?” “是的,不知为什么,这股乱兵多待了几日。” “闹事的头头,柳忠、陈大疤,你可了解?” “不敢欺瞒二位,出事以后才了解。闹事的头头是柳忠,此人性悍勇,好赌,也仗义。但到处联系,拉拢其他卫所的,应该是那个陈大疤,他交游多。至于最后一人,是他俩多年好友。三人之间互信很深,不好处理。” 杨尚义看他俩没其他问题,继续说道:“抚宁卫和东胜左卫支援了他们以后,应该不会一直在小小的迁西城里待着。这里地方小,粮食也不足,或早或晚,要么往东,要么往南,总是要出来的。大司马、还有公公,斥候我都已排出了,只要他们出城,拿下这股乱兵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是,出来打,咱们必定占优。但他们耗得起,皇上耗不起,我们更耗不起。”张永开始摇头,“其实,一股乱兵即便作战用命,也都是由利而聚,稍稍不顺,就会溃败。” 这个时候,边上一直没说话的几名指挥使中有一人言道:“可以去打永平。” 齐、张、杨三人都抬头,视线落在一个留着‘口’字型胡须的汉子身上。 “继续说。”齐承遂下令。 “援兵是从永平而来,既然是远道的来援之兵,其家室、田产必然都在永平。永平出事,即便主将不回援,军心也会不稳。平叛之战,不在毁其身,而在平其心。” 屋子里的所有人眼睛都一亮。 是啊,为什么一直跟着乱兵的思路去走?来一招围魏救赵,岂不更好? 齐承遂向杨尚义介绍道:“他姓段名泉,是燕山左卫的指挥使。” “见过杨总兵。” 杨尚义点头,说道:“永平府此时兵力空虚,且本来的卫所就比较破败。” 段泉一听就已经明白了。 “大司马,末将请命,愿令燕山左卫速击永平府!” 说实话,军屯败坏以后,边军战力全无,这个时候有一卫精锐过境,那用望风而降都不夸张。不过齐承遂还是想求稳。 “杨总兵,你那三千骑兵也归段指挥使节制吧?反正留下他们攻城也无甚作用。” “是!” 齐承遂看向段泉,段泉像是懂了他的心思一般,“请大司马放心,燕山左卫绝不至败于几个乱兵之手。” …… …… 官军只在遵化稍作休整,第二日就出发。 段泉部为首,这一路八千人都是骑兵,他们故意过迁西却不停留,继续向东走,过了本地一条十几米宽的花河而去。 剩余官军则为主力,在迁西城外安营。 消息往城里递的时候,陈大疤很快就被来援的两个兄弟围住。 “来的是官军,他们绝对往永平府去了!!” 陈大疤也是多年行伍,他意识到其中的敏感,“先将此消息封锁,军心不可乱!我们一起去找柳哥,看看此时当如何!” “走!这事儿不能不管!” 陈大疤领着两人刚走出门,结果三名士兵撞门而来,“大将军,官军开始攻城了!” “妈了个巴子!” 上次杨尚义的确有些轻敌,这次则不同。 休整几日他可不是什么都不做,箭矢、云梯这些攻城的器械他都准备了不少,甚至也有圆木! “全军攻城!” 一帮放在官军序列里都要抽调、重组的弱军,还能起什么风浪!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