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郎中……下官还是不能安心,为何祝郎中,敢如此确定?” 祝卫春脸色一冷,“京里的那潭水,深的很。你还是少问为妙。这次的事,你也瞧清楚了,你我之辈,想要靠着谁都是无用的。上面的人说牺牲谁就牺牲谁。所以关键在于不要出事。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光景?做什么事还能任你施为?眼下的朝局,你出了大事,谁能保得住你?这次的事情或许还有救,但绝不准有下次!”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闫理文又是谄媚、又是觉得心安了些,这几句骂,反而骂得他很开心。 第五百一十四章 趋利避害 “这个淮安府的知府倒是胆子大,竟然就这样找了个罪名将张璁抓了起来。谢副宪,明日这案子您看要怎么审?” 谢光燮是陈鼎的顶头上司,明日要审案子,今天他肯定要摸清楚领导的心思。 然而这位上司现在沉着脸,脸上的褶皱只是清晰可见,却不见什么表情。 “你以为呢?” “我以为,阁老的意思肯定是两种,要么出大事,要么不出事。” 他们所说的阁老自然就是王炳。 “那你觉得,这个地方是大事,还是无事?” “还不确定,要看。” 要看这案子审得如何。 啪! 惊堂木如一声响雷,震得所有人不敢再分半点心神。 “带人犯!” 此时的张璁已经不是之前身穿官袍绸缎的父母官,他手脚都带着镣铐,拖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头发上沾着的是几根稻草,身上的囚服灰不拉唧的,便是眼神也从以往的刚正变成了带些阴暗。 张璁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竟不是田若富,心中惊异之下心神也是急转,再看这些人的官袍……以及田若富那谄媚的样子。 怕不是京里的钦差到了。 陈鼎开问:“堂下所站何人?!” “山阳知县、张璁。” “所犯何事?” “为人陷害,偷盗仓廒储粮。” “大胆!”田若富哗一下站了起来,“睁开你的眼睛瞧清楚了,这是京里来的上差!见上差如见天子,尔若欺瞒半句,便是杀头的罪!” 张璁愤怒已极,“无耻小人,颠倒黑白,读圣贤书之时,圣人便是这样教你不要脸面、良心的嘛?竟然还敢提天子,谁若是在此欺瞒了天子,便让上苍降下天雷灭了他!” 田若富偷偷看了一眼天,只是片刻的心虚。他还想再说,只不过陈鼎已经不让了。 “罪官张璁,你身上的罪名还未洗刷,若是再咆哮公堂,是当本官不能用刑嘛?” 张璁此时是跪着的,他直身拱手,“罪臣并非有意。上差要审此案,不必麻烦,只需给以纸笔即可。” 陈鼎看了看谢光燮,又看了看刘春,他俩都点头,于是便吩咐:“拿纸笔来!” “谢上差。上差稍待片刻,罪臣自会写明原委。” 张璁身穿囚服、手带镣铐,但他的决心却从未像此时一样坚定过。人或许就是这样,有官位、有名声就总是舍不得丢掉。现在一无所有,甚至朝不保夕,那便也没什么可以害怕的了。 于是他下笔, “古时十一而税,使民以时,故天下和平而颂声作,后世虽未能遽行,然亦当稍仿其意,使法较然昼一而可守。今天下财源多出田赋,然大明田赋未有如今日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