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又是重要的大臣。这个时候偏偏来军报,实在不合时宜。 军机处杨廷和已经奉旨巡边,所以这个时候军机处一样只有兵部尚书王炳一人。 于是,朱厚照又接连下旨意,宣召吏部尚书梁储、礼部尚书林瀚、户部尚书韩文、刑部尚书闵珪入宫。 工部尚书曾鉴还在病着,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 除此之外,还有左都御史张敷华和大理寺卿吴角。 第二道旨意,是朱厚照多了一个心眼,给威宁伯那边递了过去。 先前威宁伯府王芷说的那个鞑靼会入寇大同的事,还是让他有些心惊的。也足以见得这个女子的确有见识。 因而才谴了人出宫,去将消息给她递了过去。 国家大事,当然以皇帝和朝臣的商议为主。不过他隐隐有一种直觉,觉得这个女子或许能给他一种灵感。 王芷这几日在养脚上的伤。 一个人落坐在院子里,边上有人给她扇点儿凉风,时光倒也悠闲。 就是她二哥有些辛苦,得了皇帝的信任,只能经常性的顶着大太阳去私下暗访分田之事,整个人都黑瘦一圈了。 不过倒也显得更加壮实。 因为是宫里的事,王烜不敢马虎,自己领了东西亲自给王芷送了过去,就不叫其他人打扰了。 毕竟府中内眷之处,外人进来不太方便。 王芷今日所穿是一身淡青色的长裙,气质高雅,清丽娴静,自己静坐闲读,颇有才女之感。 “妹妹,看看这个。陛下命人递过来的。” “陛下?” 王芷神情中有些异彩,一下子心思便落在那封纸信之上。 然而打开一看,清丽的秀眉便忍不住一竖。 “怎的了?” “二哥你看。” 王烜接过来,他更加坐不住,“鞑靼犯边?!” “还是火筛,还是花马池,还是四万兵马。” 花马池在宁夏之右,榆林之左,直面固原,这一段地势开阔,历史上就记载:明中叶,套夷往往由此阑入为边患。 所谓套夷,就是花马池的往北,其实就是河套地区。 大体上,就是黄河几字形那一段。 花马池这个地方,王芷倒不奇怪。 只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兵马,同样的地点。 “达延汗,这是要让火筛在此一雪前耻。” 王烜则说:“这样也好。花马池一地本来多为鞑靼入掠,宁夏有杨尚义,固原还有杨一清,这都已经做足了准备,必定不会落败。不过……不过妹妹先前还和陛下说大同危险,这下怕是出糗了。” “我本就是女子,没有大男人的面子。鞑靼人以我们预想的方式入寇当然是最好,我又有什么要紧的。” “所以陛下差人送过来……” 王芷轻轻笑了笑,“好。算我说的错了。既然陛下来信儿,我也写一封认错的信,那就好了。其实我若说对了,反而不好。” 王烜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我觉得反正都是一样。皇上励精图治,锐意革新,现如今大明将强兵凶,已经不是往日那般光景。只要大明强过鞑靼,这仗好打。就是入大同也好打。” 王芷摇摇头,她不去争了,反正不是入大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