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陛下而给抓了起来,不仅侵占的田给退了,就是保国公的爵位也没能留住,连降两级之后,由其子朱麒袭了抚宁伯的爵位。 而保国公本人则锒铛入狱,至今没有谁去求情搭救。 伍文定听了这些事,觉得很是畅快。 他这样在上面坐了一会儿,一个身形高瘦的山羊胡子的中年人走进来,在楼下朝他瞧了一眼,随后快步的走了上去。 此人穿得还是绸缎,有一些文弱之气,仿佛像生了病似的,言行举止间倒很守礼,“尊驾可是松滋伍时泰?” 伍文定并不认识他,但人家认识自己,所以还是回礼,“正是。” “喔,在下公孙备,字兴文,乃是工部虞衡清吏司主事。” 虞衡清吏司?伍文定虽然不在京中任职,但是朝廷的各个衙门,他还是有所涉猎的。工部虞衡清吏司有掌‘制造军装、兵械,烧造陶瓷、冶铸器具’之责。 这样的人这时候找到自己,必是有备而来。 “见过公孙主事。公孙主事似乎认得在下?” “认得。”山羊胡的男子弯眼笑了起来,“眼下京师里,最新的东西便是大明南洋公司,次新的则是只有八艘船的大明水师。南洋公司总理谏言朝廷多购战船,以防海匪。时泰兄,你此次入京,许多人都认得你的。” 这一点伍文定还是有些惊讶。 “很多人都认得我?” “一个常州通判,骤而拔擢为水师统领。您还关乎着明年南洋公司有多少银子分,当然是引人关注了。” 伍文定爽朗一笑,“伍某当了几年官,还头一次叫这么多人关心,感觉倒也不错。” 公孙备略有诧异,都说此人有强吏之名,看来是有几分胆魄。 “公孙主事,不知你找我是为何事?” “喔,在下所来,是为了助时泰兄一臂之力。” 伍文定喝着茶,不为所动。 公孙备也不再绕弯子,他从袖口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纸片儿,纸片儿上有黑色的墨线勾勒出的一个图像。 仔细端详了看,是一个四轮的车,上面装着一个底部是圆桶,颈部逐渐变细的…… “火炮?!这是火炮?”伍文定一眼便认得出。 “算是。而且是区别于百子铳的比较重型的火炮。正德元年,陛下就曾下令要制造更加精良的火器,百子铳精铜熔铸,约长四尺,中藏法药一升五合,配弹一百枚,若是在陆上守城,威力极大。可到了海上,不免有些显得轻了。” 百子铳算是一种轻型火炮,在海上不能说没用,只是距离不近到一定程度打不着。但在这个年头,这种火器还是装备在水师之上的,有胜于无嘛。 所以公孙备才拿出新东西,他食指点着说:“为了这个火炮,在下特意请教了出海的人,佛郎机人用的就是此物,称之为铜发熕,它重有五百斤,可发射四斤重的铅子,威力极大,触者即死!” 只有这种东西,放在船上才显得像正规的水师。目前配了几个百子铳的船队,实在是只能打打火器都缺乏的水匪…… 伍文定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个东西, 水师和陆地上的军队不同,海战到底怎么打,这是门学问,但不管怎么说,即便是外行也能认识到火炮的重要性。 毕竟你总得先打到别人再说。 不过这么重要的事,一个冲过来自报家门的人和他冷不丁的提起,让他有些心存疑虑。 于是他问道:“既有此宝物,公孙主事可上疏献与陛下,陛下自会有旨意下来。” 公孙备嘿嘿一笑,他倒是实诚,“不瞒时泰兄,这玩意儿……在下还没造出来。军器局倒是归虞衡清吏司管辖,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