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今年这大朝会,陛下要怎么议究竟有没有说法?” 彭泽是清流官员,性刚直,有廉名。 当初在浙江,他和王琼不对付,两人也没少吵过。后来调任河南,为官倒也算稳重,而且在这稳之中,也有几分斗争性,此人啊,虽是文弱书生,但手段也硬呢。 在如今皇帝的圣宠越发偏向地方官的趋势中,他彭泽能占有一席之地,便是靠着廉、稳、硬三个字。 而作为清流官员,他整体上还是偏向内阁传统官僚。 不管怎么说,皇帝捧着刘健,而且稳稳的保住李东阳、谢迁的位置,这就说明他们这些人在皇帝心中还是有分量。皇帝有时候也要用他们的。 除了彭泽,还有保定巡抚吴厚。 吴厚,字文甫,是成化十四年二甲第二名进士,与现任吏部尚书梁储同科,梁储为二甲第一。后来到翰林院……编修、修撰、侍讲学士,他们这些人大抵都这么熬过来的。 保定巡抚的官职,自然不如吏部尚书了。 这就是去不去东宫的区别,梁储在东宫当过冼马,这身份就是东宫属官,新君一继位,自然是不一样。 不过保定巡抚毕竟管着保定府等六府五十余县,妥妥的封疆大吏。 “朝廷要退出民牧,但次序却并不相同,以往无论是官是民,都要体谅朝廷的难处。但今年又如何说?保定府退了,真定府、河间府还不退。老百姓闹起来,我这颗巡抚的脑袋就保不住。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又有人想大兴兵事。” 吴厚的表情显得极为同心,“我大明的官,真的就那么不在意百姓的生死?” “你们两位,都向陛下述职了吗?” 彭泽和吴厚都是一样的情形,在排队。 彭泽说:“我是明天。到时,我必会向陛下言明此间之事!” “好。我与济物兄一道。” 李东阳和谢迁对于他们的表态不可置否,便是他们也觉得今年的情况,朝廷真的要让利于民了。否则,他们这些人又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问题是…… 也在此处的礼部尚书林瀚说道:“但,杨增荣的奏疏被留了中。或许陛下也在考虑,正德二年就远征鞑靼的打算。陛下立志高远,非寻常之君,而自古以来,似这般雄才大略的君主都想要武功,复套列为国策便可见一斑。 说及复套,则吴中丞说的民牧之事,最为要紧。一来,若是民牧速退,则马匹数量必然大为减少。值此征伐鞑靼之时,陛下当真会准许吴中丞所请吗?二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朝廷的银两再多,可真要算到扩军备战的头上,那也撑不了多久,汉家六十年之积蓄,才够武帝北击匈奴,我大明虽说财力有所增长,可毕竟就是这几年的功夫,又如何比得了文景之治下的大汉?” 林瀚所言,正是眼下之症结。 让利于民,也分怎么个让法。甚至算到民牧这件事上,利倒还是其次,关键是马。 彭泽袖子里的拳头握了握,“既然如此,我便上疏奏请陛下,暂行罢兵,他们可以让三年复套改为两年复套,我们为什么不能让三年复套改为五年、八年复套?陛下爱民如子,绝非残暴之君,百姓的日子好了,大明富强了,四方之夷不服也该服了!” 谢迁抬了抬眼,“陛下的意志若是能改,当初希贤公早就改了。何需现在?天子之意,只可争取,不可强迫。济物,你的本事还是要长长。” 谢迁在私是前辈,在公是上司,这句话还是可以说的。 彭泽再有脾气也只能偏头哼一声,反驳倒也不敢的。 李东阳像一株枯木一般坐了许久,终于开口说:“于乔之言,还是有几分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