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顾佐没办法,“那里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忽然说宦官乱政?” 姜雍补充说:“也是些读书人私下相聚,高谈阔论多了,虽可能触犯了律法,只不过现在人人听闻此事,确实也是怨声四起……” “少司徒!” 顾佐伸手,“说了今日是朋友相聚,这里没有少司徒,你们还当我是詹佑最好。再有,如果你们当我是朋友,便好好听我下面的话。邢兄弟,你也先起来。” 邢观等三人相互看了眼,都各自坐好。 在四个茶杯冒出的热气中,顾佐说:“你们都没有见过陛下,我见过。” “是。” “我敢以这颗项上人头担保,”顾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字一字的说:“就是王振、汪直再生,他们也乱不了陛下的政!”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一下子有些敲懵三个人,因为刑部的事实摆在眼前。 “朝堂上的水很深,不要说你们仨,就是我,有的时候也摸不准其中的脉络。按照道理而言,稍微了解一点陛下的人都应该明白,没有谁能乱政。我不知道这些话从何处而来,是何人所说,又有什么目的。” “但我可以确定知道的是,参与这样的事情对你们来说没有什么好处。船上一见,我知道你们三人都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但这里是京师,处处卧虎藏龙,不是有才能就可以畅通无阻的。” 当初皇帝还砍了一个顾佐求情想保的人。大明中兴,从来不是靠某一个人的个人才能。对于朱厚照来说,他也不是靠着张屠夫才吃上无毛猪的。 所以这三人要是犯了忌讳,该贬逐还是要贬逐。 顾佐是不忍心这样的事情发生才说了这么多。 看看他们三人的表情,都一副挣扎模样,顾佐只得又添一句,“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姜雍问:“……少司徒可知道,陛下会何让司礼监监审?” 顾佐眉头落下一点,“你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因为我对此不是很关心,更没有去请示过陛下。三位小友,我便这样说吧,如果你们花心思去琢磨开海、贸易、货币这类事,我可保你们一身官服,这话是我说的,只要我还在朝为官,便一直有效。可你们若是尽信其他人胡说八道,还参与其中,那说不准等待你们的就是牢狱之灾。再退一万步说,会试就在眼前,不去温习功课,跑来管这些事干什么?” 邢观和姜雍有些脸红,“……我们也是听人说的事情好像很严重。” 毕竟王振、汪直的例子并不久远。文官们对于宦官擅权的记忆是又深又痛,相当敏感。 顾佐也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也许,他应该入宫禀报皇上。 第三百八十六章 内情监 司礼监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刑部,锦衣卫的人在街头来来往往。 当朱厚照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有这些准备了。 还记得当年保杨廷和,也有人拿阉党说事。先前的三边总督王越一样被归类为阉党。 在朝堂上要破除这种党同伐异的症状几乎不太可能。 而盐课之案发展到今天要处理那么多的文官,从整体格局上来说皇帝借用司礼监的力量也是某种必然。 除非他亲自去一桩一桩案子审。 而这怎么可能。 况且,背黑锅这种事肯定也是其他人的。 顾佐讲了一通所谓京中读书人议论宦官乱政之事,其中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