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大约知道是人回来了。 马一槐有些担忧次子,因而脑袋不时往外探,不像主将故作镇定。 不多时,士兵们押着乌鲁斯博罗特走了进来。 徐镇安和马荣领头单膝下跪,“末将不辱使命,已将这什么劳什子济农抓了回来,随行八百人不肯投降,被砍杀得只剩这么十几人。剩余这些请周总兵处置!” “好!” 周尚文上下打量了一下被五花大绑的乌鲁斯博罗特,“你便是达延汗次子?” 乌鲁斯博罗特不像亦不剌会说汉语,他既听不懂、也说不明白,但眼神中的戒备恐惧相当明显。 “亦不剌。”周尚文转头面向他,“干嘛往里躲?” 等到亦不剌这个老头被推出来,乌鲁斯博罗特忽然激动,挣扎着怒吼,不知骂了什么。 马荣适时出声,“总兵官,这个济农在发火,说明明是个万户,却打不过咱们,连累的他也被抓来。” 亦不剌大抵是不服这个达延汗次子的,所以也用蒙语回骂了回去,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都是无用的话。 只要确认此人是达延汗次子,那周尚文便牢牢掌握了主动权。 “亦不剌。本将不会杀你。” “啊!”乌鲁斯博罗特还是不安静,他一边嘟囔着大伙儿听不懂的话,看起来像是大呼小叫。 孙希烈领会到总兵官的心思直接揍了他几拳,“老实点儿!” 接着又将他一脚踹倒在地。 看着是可怜,但身处当下的大明将士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他可怜。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与鞑靼人有血海深仇。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亦不剌怒吼,他的心理防线也快要破了。 “我要放了你。”周尚文还亲自给亦不剌倒了一杯马奶酒,“你可以带着你的族人,部落的牛羊安然离开,明军自本将之下不会动你分毫。只是……” 亦不剌听到这话总觉得有些不真实,那是他根本没敢想的结局。 “只是这个人,你得杀了他。” “什么?”亦不剌双瞳颤动。 “给他刀。”周尚文语气一变,干脆的说。 趴在地上的乌鲁斯博罗特一看亦不剌都拿刀面向他了,又一次忍不住,“糊涂的亦不剌,你难道忘记了是谁在庇护你吗?!我们草原人上这些狡猾的汉人的当还少吗?!” “对不起,我的济农。他说过会放了我,放了永谢布部落的女人还孩子,我得为他们赌一把。你要怪,就怪大汗不应该将你派到永谢布和鄂尔多斯来。” “亦不剌你个叛徒!我早就该劝说大汗攻打你们右翼三万户!” 周尚文没兴趣知道他们说什么,他只想看到亦不剌是怎么做的。 敌人之子,亦不剌一个‘野蛮’的草原人不会想太多,比之道德上的痛苦,他更加担心周尚文是不是会出尔反尔。 镪! 亦不剌握起了刀…… “汉人讲究一言九鼎。我若是砍下他的脑袋,你真的放我走吗?” “真的。不仅放你,还放走你们所有人。” 一个老头子是没什么用的,他必须能够继续领导永谢布,这个部落的力量对于大明来说才有用。 “亦不剌!” 乌鲁斯博罗特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甚至还要向外跑。 但他终究难逃一死。 白刀子从后背穿透身体,刀尖血滴落下。乌鲁斯博罗特在众目睽睽之下殒命。 从这一刻开始,永谢布与达延汗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你要考虑一下,亦不剌,我今日放你走,达延汗也会到处在草原上追杀你,明年大明还会对草原实行封锁,接下来你会度过一个比一个困难的冬天。” 亦不剌现在心思较乱,他不愿考虑其他,只是咬着牙道:“你说过,会放了我和我的部落!” 周尚文面色沉静,他看了一眼马荣。 马荣点了点头。 既然要放,那么就不要干那些小气的事,比如说留下人家什么财物,这样心胸实在太过狭小。 明军自己带的食物也是够吃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