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来,那意思就是要躲他躲得远远的似的,嗷,拿钱的时候都是你好我好,到这会儿又要和他拉开距离了? 邹澄心中气不过, 眯着眼睛悠悠讲,“同朝为官如同乘一船。我若落了水,谁又能逃得了?” 两日后。 毛语文进宫。 皇帝穿着一身短寸劲装练习射箭,一边瞄准一边说:“这么说来,咱们这位转运使大人到京城之后谁也不去拜见,也没人拜见他,他每天就待在自己的宅子里?” “是的,便是宅子里的下人出门也只是采买食物,其余的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朱厚照嗤笑了一声,“满京城除了他如此做派,还有第二人么?” 毛语文若有所思,“陛下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才显得不正常。”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陛下圣明。” “顾礼卿呢,他在诏狱之中如何?” 毛语文如实禀告:“顾侍郎要了纸笔,在写文章。还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陛下禀告。” 朱厚照不知道顾佐在船上的见闻,所以下意识的便以为顾礼卿所说的重要之事就是两淮盐政,心里头也没当一回事,本身他都已知晓大半了。 “倒是耐得住性子,那你就让他写吧。至于那个邹澄,你就一直暗中盯着他,他不是不出门么?那就憋死他!” “是。只是如此一来,没有任何破绽,案子便也不太好查下去。” “不会的。” 蹭! 皇帝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随后侧身过来,说:“顾礼卿被抓、邹澄入京,现在朝中一定有许多人在猜测,朕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盐法有什么想法。如此一来,一定会发生两件事情。” “第一,会有人忍不住每日提心吊胆,而生出致顾礼卿于死地的冲动念头。也许一日两日还不会,但时间长了,却不好说。” “第二,天下官员也会有心生疑虑的,其中也必定有人上疏举告。” 再有,韩文也接了暗中查探的任务,时间一长说不定也会有收获。 总之,这次是一次钝刀, 钝到要把背后涉及的人折磨疯! 毛语文皱着眉头,似乎若有所思。 朱厚照便说:“有什么就讲,不要扭扭捏捏。” “是。臣是在考虑……若是邹澄这样的人,每日就安于享乐,那岂不是……” “那也得他有这个福气才行。”朱厚照偏过眼神,“朕乃天子,天子不答应,他还想日日享乐?” 美得他! 随便做点动作,也能把他吓得睡不着觉! 畏罪自杀,更不是什么很遥远的词汇。 “微臣明白了。” 毛语文算是服了,遇上这个主,也是他邹澄倒霉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皇帝在许多时候都有主动权,他想用什么方式斗争就用什么方式斗争。 况且,邹澄现如今本就处于敏感时期。 比如说,吏部在第二日宣布,鉴于顾礼卿担任巡盐御史过短,如今又被抓入狱的情况,便只能重新派遣两淮巡盐御史。 像是这种职位,一般要挂侍郎衔的高官担任不可。 而这一次,皇帝选择了刑部侍郎赵慎! 名字一出,邹澄就在宅院里惶惶不可终日。 赵慎此人是刚得陛下提拔重用的官员,算是明明白白的皇帝的人。 而且他是因为善于查案缉捕所以才简在帝心。 这个时候派这样的人去巡盐,什么意思? 而且邹澄本人不在扬州。不管平日里是什么关系,真到了关键时候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不眼巴前儿就是,眼看形势不对,连见他一面的人都没有! 这才叫真正的门前冷落鞍马稀。 这种情况,换谁谁不害怕? 所以他是坐立不安、抓耳挠腮,死亡面前,连姑娘的美丽都失去了魅力,“老福,你再去看看,外面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管家无奈,一天出去多少回了,又不让真正接触,大街上能听到啥?谣言啊?! “老爷,要不再等等。依小人看,外面一切正常,没有谁有什么动作。” “怎么会没有?陛下抓了顾礼卿却不审,此人一天不死,我便一天难安。难道他们都被吓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就这么任其在诏狱之中度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