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你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朕知道宫里宫外人人都要给你一个面子,你知道的事或许比朕还多。朕现在别的也不提,你与朕说实话,就你所知,顾礼卿在私下人究竟为人如何?你相不相信他贪了?” 刘瑾‘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所谓伴君如伴虎,便是类似这些问题,一个回答不妥就是身首异处! “陛下,奴婢一心侍奉陛下,不作其他心思,与外臣也极少接触,再者,外庭文人心高气傲,本身也瞧不上奴婢这个无根之人,奴婢除了陛下,心里头也不想着其他人了!” 朱厚照略显不耐烦,“朕不是叫你表忠心,朕是在问你信不信顾礼卿贪了!” “这……”刘瑾心思急动,“知人知面不知心,顾侍郎究竟有没有贪墨,奴婢也说不好。不过奴婢却听说,私下里顾侍郎的官声极佳,绝非颟顸贪心之官。若是……若是陛下心中实在疑虑,奴婢这便可以去将那两人唤来,令他们一五一十的交代事情原委。” 朱厚照心思还比较浮躁,他否定了这个提议,“此事朕觉得有些蹊跷。且朕还未想清楚,这个时候不宜决断,便先不去管他们,你也不准打草惊蛇,等朕想好再说。” “奴婢遵旨。”刘瑾心还颤着。 对于皇帝来说,心乱且怒的时候,不轻易做决定。这是他的习惯。 所以他自顾自的回到乾清宫静躺。 近来也算事情多了,周彦章不知道能不能打赢,盐法也要改…… 他一个后世灵魂,在这个时代走到这个程度,其实很多事也已经身不由己。前路茫茫,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他类似的经验,且改革的阻力本就极大,路走得对不对就是他自己也有疑虑的时候,只是靠着‘决不可半途而废’的信念支撑。 当然,他想要恢复中原王朝盛世光景的愿望始终没有改过。 不管这条路上,他要杀多少人。 某个瞬间,他又想,其实不管怎样,他毕竟还是皇帝,封建时代,皇帝掌握生杀大权,是站在天下顶峰的人。 对的,他是皇帝,苦闷的不该是他,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强大一个国家,他应该是做这种带劲的事的人! 而再回归这一次的事件, 说来说去,顾礼卿就是贪与不贪这两种可能。 不贪,那么自然无事发生。 贪了,那就给其惩戒。 有什么的,天下是他的,不是顾礼卿的,以往没有这个人一切也还是好好的,又能怎么样? 而他估计,宫里忽然传出这件事,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假若是假的,又会有怎样的逻辑在其中呢? 想到这里,朱厚照眼睛猛然睁大:的确是有一个。 顾礼卿这一次为了盐法的事一定会得罪很多人,被他得罪的人里头自然就有想方设法置他于死地的。 如果有这种动机,那么会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但这些都是他的猜测,不管怎样,太监敢乱讲的可能性小一些,所以他贪墨的可能性还是大一点。只是顾佐被陷害的可能性并非为零。 作为皇帝,他手握大权,而这份权力有时候也要谨慎使用才是。 “来人。” 屋里有声音, 刘瑾急急忙忙滚了近来,“陛下,奴婢在。” 经过一番细想与冷静,朱厚照这个时候已经恢复他原来的样子。 有件事他要司礼监去做…… 但……刘瑾其实也不老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