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个是好的?” 王琼这一番话极为狡猾,所谓官场的老狐狸真是展现得淋漓尽致。 谷大用是个太监,地位高,但有一半是靠命根子换来了,叫王琼这么一说,马上也觉得有道理。 “既然这样,那也不是不可以署名。” 王琼转而问毛语文:“副使呢?” “中丞说得有理。我们本就是合在一处,要解决此事。” 另外彭泽、谭闻义两人是他的下属,他便不再多问了。于是心中大定,“事情紧急,我现在就写,写完现在就签。” 毛语文则说:“等等。即便如此,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个月时间。要是陛下和朝中诸公再商量个几日,二十日也是有可能的。我们难道还能等上二十日不成?” “那毛副使的意思是……?” “在奏报中写明,人已经被我们抓了。” 王琼和彭泽心中都开始颤抖,这封奏报他们要是署名,那和天下读书人也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遣散他们各自回家即可。何必要抓人?!”彭泽首先反对。 “不写这一句,本使便不签。”毛语文反正一句话就这么撂下来了,“我是锦衣卫副指挥使,我也可以给皇上奏报,在我的奏报里,我要写上这句话,谷公公若不嫌弃,可在这封奏报上署名!” 谷大用奇怪,“不是说,最好不要分开吗?” 毛语文给了他一个眼色,隐秘但好辨认。所以谷大用也就不再多问了。 那边,王琼停顿了下来。他有些话想要对彭泽说。 “副使稍待,本官先写,写完若不合适,那么再说。” 毛语文平静道:“好,那也可以。” 之后两边人马各自找了个理由避开对方,就留一个都指挥使谭闻义略显多余和尴尬,他的职责是防止有反叛,可实际上,造反的可能还是小的。 毕竟弘治皇帝十八年励精图治,就是新君折腾,也要折腾个几年、百姓活不下去才会有野心家,现在造什么反。 所以说,他其实没什么任务。 与此同时到外边儿, 谷大用迅速追上来,“毛兄弟,可是有什么陷阱在里头?” 毛语文四下看了眼,确认无人之后说道:“公公,若是最后在下和他们分开奏报,公公签那一封奏报都可以。但是不能只签他们那一封。” “为何?” “因为我们是厂卫,我们和他们不一样。说出来不怕公公笑话,如果不能够做脏事,兄弟我也就离死不远了。今日的事,可以奏报、可以说清楚,怎样说都可以,但是不可以只说事情,不说举措,就这么把问题抛给了陛下。因为陛下看了以后也会觉得难办。” “陛下不舒服了,会忍王琼、忍彭泽,因为他们是文臣,文臣总是让皇上不舒服。但陛下不会忍你我。因为我们是厂卫,陛下对我们和他们的要求不一样。如果我们和他们裹挟在一起,可以。那就要把脏事做了,多了他们给咱们背黑锅,有何不可?只要陛下高兴就好。” “可如果不说做什么就这么递上去,陛下看到你我的名字明晃晃的在上面,就会想,你我在做什么。等到再看第二眼,毛语文三个字摆在王琼之后,就会特别的刺眼了。” 谷大用这是听得明白的。 毛语文三个字刺眼的时候,谷大用难道不显得刺眼? 厂卫厂卫,他俩能有多大区别。 “毛兄弟真是惊人之见,却是没想到仅仅一封奏报,竟然藏有这样的玄机!” 毛语文定了决心,“公公过誉。反正一会儿不管他们怎么写,今日这人必定要抓。” 因为他知道,这里埋葬着一个人,时间也不久。其实魏彬那张脸他都还记得呢。魏彬死是胳膊肘向外拐。 所以他是不可能上文臣那条贼船的,否则魏彬之后就是他。 嘭!!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