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何时说过我有门户之见了?” 闵珪稍稍微脸红,倒是也干脆的作揖,“若是没有,那臣向殿下请罪,是臣失言。但臣的心迹,还是要向殿下禀明的。至于浙江此次贪腐窝案,其情状触目惊心,若不处置,朝廷就会尽失民心,因而臣作为刑部尚书也是赞同的。不过臣以为以后,不应如此查案,一来动静太大、人心浮动;二来极短的时间内处置上百名官员,实在来不及细细审案,其中不乏冤假错案;三来于殿下之名声,也是大不好。” 朱厚照点点头,“闵尚书的建议本宫受下了,否则你又该和本宫闹你那倔脾气了。” 太子是带着笑意说的,闵珪也不恼,轻晃着脑袋道:“臣是为国直言。” 真是个倔强的老头。 不过说起来,朱厚照也觉得,浙江的事的确不应扩大,把全国的官员都拖出来犁一遍,国家也不会马上就好的,这不是他的目的。 将浙江的商人势力进行一定程度的瓦解,让梅可甲的走私能够继续,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政治目的。 说到底,这其中冤假错案是少不了的。 但历代政治家骤兴大狱,从来都不是事实办案,而是政治办案。也就是说,它不是以破案为目的,而是以政治为目的。 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有些人被牵连而遭受了不公正的对待。 ……只能说,这就是政治。政治的表面当然有公平、真相、诚实、正义,但也仅在表面而已。 个人是时代的一粒尘埃,个人的命运因某个大事件而完全改变,这种事从未绝迹,也不是朱厚照独此一家。 王鏊和闵珪所讲的,都是老成谋国,也都是真心为国、为他这个太子,朝中有些人上疏是各有目的,那么他不会听,但自己人当然不一样。 “对了,这次查案,附带在浙江应也能抄出些银子。大司徒。” “臣在!” “山东赈灾的银两还有短缺么?” 韩文马上跪了下来,“殿下所行许多事都颇多争议,但臣知晓,殿下才是真正的仁厚爱民,先前刘大夏不知,还言殿下取银存于私库,岂不知殿下是有私库而没有私心。臣代山东百姓谢过殿下之恩!若是殿下允许,臣请银六十万两。” 有私库而没有私心。 朱厚照听了这话算是心中舒坦些。 人生在世,总是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这个他习惯了,也看得开。但是若真的有人能认同他,那还是不能免俗的要开心一下。 “这个钱本宫允你了。”不过朱厚照有些奇怪,“可你先前不是说,缺银八十万两么?还有二十万两从哪里来的?” 韩文回奏道:“如果是大兴土木或者采办名贵宝物,臣自是想不出二十万两银子的办法,但赈济灾民,微臣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银子来。这二十万两微臣已经派专人到邻近的省份购粮,运往山东了。” 朱厚照忍不住哈哈大笑,并煽动得众人说他,“你瞧瞧,人人都说这个韩贯道老实,我看你们都叫他给骗了!” “哈哈!”王鏊、闵珪、顾佐等臣子都忍不住畅怀大笑。 “韩尚书,你这个话回得叫本宫欢喜。如果天下的臣子都像韩贯道一样,我大明受饥的百姓怕是要少一半都不止。”朱厚照略有振奋,颇为正式的说:“韩文,你已是户部尚书了,管钱粮的官,你是最大。孤就只能赏你个太子太保了!” 太子正式,韩文自然也马虎不得,他马上行跪拜大礼,“微臣得殿下简拔而大用,所为者报殿下知遇之恩尔,万不敢居功受赏。” “不,该赏的肯定是要赏。不是因你嘴上功夫好、回答的好。而是你这差事办的好。当年本宫第一次监国就说过,本宫盯上了齐宽案后涉及分田的几个县的钱粮,你任大司徒领导有方,管理有道,几个县的情况都不错,这几年来你又花力气裁冗食、节冗费,成效还是有的。这赏你受得。” “臣谢殿下厚恩!” 韩文在朱厚照的手中的确大用,主要就是他这个人还算务实,有才能又实心办事。 当然国库有时候没钱,这也不是他的问题,明朝的财政模式,就没几年富过。 今天东宫议事之后,各官员又是心满意足的去了。哪怕旁人没有受赏,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