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也回不来。家里人往后就在京城安顿,只要你仍然是东宫的人,他们会比跟着你的时候过得更加安心舒适,至少不比担心有谁要来抓他们。” “小人谢过殿下厚恩!殿下的大恩大德,小人此生必做牛做马以奉还。” 朱厚照翻了翻白眼,“好啦。你这种平日里拿着哄张坋的话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了。” 梅可甲略有傻眼,太子这是什么套路。 “小人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呐。” 朱厚照的语气转而略微严厉,“梅可甲,你是聪明人,那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装笨人。这些人到京城是做了人质的,你便就真的这么感激我?我上次见你时,说话、做事都很直接,因为我知道,我的那些手段一样骗不过你。怎么,你觉得你聪明过我,骗的了我?” 这样, 梅可甲便无法开口说话了。 大家都在演戏,但太子不打算演了。 “太子殿下英质卓绝,天下罕见,小人,佩服!”他总算收起了点哭腔,不再像刚刚那么假了。 朱厚照是对症下药, 若是王鏊,他可以说国家、说大义、说百姓, 梅可甲这样的商人,就直接和他说成本、收益以及交易条件就好了。 “我的行事,不是多么高尚,甚至有些卑鄙。但你我第一次见时我就告诉过你,我不轻易相信旁人,我要你做的事又非同小可,希望你能理解。这话你不要当是一个太子说的,你就当你的做生意的对象说的。但话说回来,本宫欲害你也不会绕这么多弯子,因而你放心,他们只用住在京城,平日里不会有人打扰。” 梅可甲正色肃容,碰了一次钉,他就知道太子这样的人喜欢听什么了,“小人明白。说句掉脑袋的话,殿下若是不将我的家人放在京中,我还觉得是有什么圈套呢。” “你瞧瞧,”朱厚照抬起头跟着刘瑾说:“这是他的本来面目!心里想着本宫这个太子怎么计算他呢。” “殿下恕罪。”梅可甲陪着笑,“实在是防备惯了。现在明白过来,小人只是一商人,本不值当殿下的算计。” “不妨事。你要不聪明,我还不要你。” 前面这些不提, 之后说起正事。 皇太子斟酌了会儿,组织着用词,“……想来想去还是直接说,梅可甲,本宫要你做的事,乃是在东南沿海、行商。” “敢问殿下,做的什么生意?” “海上的生意。” 这话,梅可甲和刘瑾眼皮子都一抖。 梅可甲更是奇怪,“可是殿下……海禁是朝廷的国策,也是祖制。这海上的生意……要如何做?” “东南的商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太子的这句话说的内涵丰富。 听到这话的两人全都聪明,一下子便明白了。 走私! 明初,朱元璋规定“禁濒海民、不得私出海”,到永乐时,太宗皇帝也曾多次强调过海禁的国策,可以说这真的就是祖制。 祖制在这样一个政治道德环境下想要改,那不是一般的难。 虽然到隆庆时,确实也改了就是…… 这一瞬间,刘瑾和梅可甲也都知道,为什么太子一定要在梅可甲的家人到了京城之中才说出口。 这大抵关乎到太子心中的秘密谋划, 旁人不得知晓,而知晓的则必定要是东宫的自己人。 可梅可甲与东宫接触不多,于是就只能通过那种办法来控制。 “请殿下明示!”梅可甲总得知道这背后的目的是什么。 是银子? 可以这么说,但银子对于一个太子来说能有多难? 只可能是…… “本宫,要动这个国策!” 屋内烛火一阵晃动,掠过三人的脸庞,或是坚毅、或是震惊。 刘瑾啪一下跪了下来,“启禀殿下!此事非同小可,还请殿下慎重!” 这和出宫、杀几个贪官可不是一个性质。 在舆论上,这是祖制。 在利益上,浙江、福建还有一大帮既得利益者的反对,整得不好,一夜之间就能冒出许多倭寇出来。 但朱厚照知道, 海禁不开,海贸的利益拿不到,那其他的改革就更不要谈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