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牢里的人看出了奇怪的地方,“看来公公是觉得有人来救我,所以着急来到此处。不过此处,确实一切平常。” 就这个瞬间。 张坋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很不好的念头! “完了!” 那梅可甲似乎也妙算过人,哼哼笑了一声,“公公这是当了一回带路人啊。此计,够妙。” “混账!”张坋无能狂怒吼了一声,他的脸色几近狰狞,马上开始做疯狂的事,“快,你二人去杀了梅可甲!” “张公公要杀谁?” 紧随这样一道声音之后,是一锦衣身影慢慢从台阶上下来,火光照亮了他的下半身,并慢慢往上,直到露出腰间那块牌子:北镇抚司。 …… …… 京师。 程敏政如斗败的公鸡一样退回了官员序列之中。 朱厚照亦让吴宽站了起来,说道:“今日在这文华殿,本宫与吴先生是师徒之礼。既然是先生讲出道理,站着讲就是。” 吴宽颤颤巍巍的起了身, 他本以为皇太子要在兵法、军事上继续纠缠,却没想到是一声催促,“吴先生,继续讲《尚书》吧。” 他又不是真的要在自己出阁讲学之日闹出大动静,不过是因了他和吴宽的‘恩怨情仇’所以多说了几句。 至于程敏政,朱厚照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有‘诘问大臣’的谏言。 这之后,一切倒也平常,皇太子的接受能力很强,领悟能力上佳,总得说来还不错。 到了午后就是从容游息,或习骑射的时间了。 而杨廷和的那个乖儿子杨慎也被宦官领到了东宫,这里也给他摆了一张书案,当然为了显示尊卑有别,杨慎的书案还是摆在侧面,低一些。 这个小家伙已经十一岁了,穿着青布袖衫,浆洗得没有一丝尘土,小小的手掌放在一起行礼的时候颇有一种可爱的感觉。 “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一直面对大人,现在看到一个个头和自己一般高的,倒是有些新鲜感。老实说,虽然杨慎的年纪也还小,但他看着成熟稳重,面色从容。 可能这个年头的孩子就是很早熟。 “坐下,陪我一起练字吧。” “是。” 从现在开始,到他们长大要好几年的时间,忽悠他成为一个忠心之臣,倒也不需要操之过急,总归是要熟悉起来再说。 “饿了、渴了就和边上的宦官说。” “是。谢太子殿下。” 得给他一点时间,不然还是有些拘谨的,毕竟也算是第一天。还是放松点,慢慢来。 倒是另外一边, 程敏政和吴宽退去之后,心里头紧着,半点儿也松不起来。 尤其是程大人,说起来他其实有些敢怒不敢言的,因为最后给他弄了个刻薄的名声。他这样的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名声有问题。 “东宫太子……怎么是这般人物。”他也怨不得旁人没提醒过,这种临场的压力,自己不感受一下,其实不太好理解。 “按照克勤所说,学宫之事还是等建起来,你我再行上奏。”吴宽想了想还是要说这句话,“东宫也并非无道之人,看他历来也是举止有礼,行事有常,王鏊王济之还认为他心中挂念百姓。既是挂念百姓,有些事以往办不了的,说不准还能靠上东宫。” 程敏政没理解吴宽的话,“什么意思?” “这事儿压了也有一阵子了,现在东宫出阁讲学之事顺利完成。那……也该向皇上提出来了。且说不得也和克勤你有关。” “和我有关?” “克勤不是侍读雍王吗?雍王奏乞土地二百二十顷,岐王奏乞土地三百顷。这可切实关乎数千名百姓啊。” 弘治初年以来,藩王所获得的土地、盐引等赏赐实在太多。以往徐溥还算老好人,但刘健可不是。不可能还当这事儿没发生一样。 到第二日的时候,朱厚照也是猛然听刘瑾禀告了此事。 他心头一动,难道之前落的子能用上? “刘瑾,你去找一下萧公公,就说本宫唤他有事。”朱厚照略作思量之后吩咐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