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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一旬,秦郁在心里默默算了算,那也才三十来岁,他说:差的不多,没啥代沟。

    那是,我心态年轻。

    沈境青安静的听着他们贫嘴,时不时看看窗外。

    路越来越窄了,他看着井隆轻车熟路的在小路里东绕西拐,有些疑问,哥,你对这很熟吗?

    井隆叼着烟,含糊不清嗯了一声,说:半个老家。

    秦郁:半个?

    嗯,井隆单手把着方向盘,大学那会来支过教。

    你当过老师?

    没看出来吧,井隆笑笑,我要不转行的话现在也是一名站在讲台上光荣的民教师。

    那怎么转行了?沈境青问。

    井隆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年轻,追求梦想。

    秦郁很是敬佩的点点头,在后边默默竖了个大拇指

    其实也不全是,井隆吸了口烟,开始娓娓道来,我大学那会儿吧,学的是师范,但是那是家里给选的,老一辈总觉着老师这种安稳点,报志愿那会儿,我也和家里闹过吵过,没啥用,到最后还是得老老实实当老师。

    然后呢?

    然后大四那会儿,学校里安排实习,就来这儿了,井隆说,我当时来这儿的时候啊,这条件比这还差,就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当时都是土路,一下雨全是泥,没点本事走路都出不来,当时我这小年轻哪受得了这种啊,拼了命的想回去,但是没完成任务走不了啊,所以我就被迫在这儿呆了半年。

    井隆抽了口烟,又接着说:但是好在我这适应能力还挺强,我寻思既然不让我回去我就呆这儿呗,就这么糊弄了两个月,但是吧,就是这么感性,我支教那会时间还早,这块穷的叮当响,连点正儿八经的蔬菜都吃不上,更别说水果了,一天啊,我们班一小孩抱着俩手捧起来那么大的西瓜来找我,说到这,他卖了个关子,问他们两个,你猜那小孩说什么?

    秦郁:切开一块吃。

    沈境青:......

    井隆哈哈笑了几声,老弟,你可真幽默。

    秦郁干巴巴笑了笑:啊,哈哈......

    那小孩说啊,井隆长舒了口气,他说老师谢谢你来我们这儿,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见过新老师了,这是家里准备了好久的西瓜,给你吃,很甜的。

    当时这话真是狠很甩了我两个大耳光,我羞愧啊,我恨不得鞠躬给孩子道歉。

    空气一时安静,过了一会儿,沈境青轻声问:这儿孩子多吗?

    孩子挺多的,上学的没几个。

    那然后呢?秦郁问。

    然后我就老老实实心甘情愿当辛勤园丁了呗,井隆说,但当地条件实在太差了,连孩子课本都是问题,所以我当时就尝试着拍一些短视频放在网上,看看有没有好心士帮帮忙,就这么一拍两拍的,后来就拍火了,一家慈善机构就主动出资,给这孩子们提供了课本,后来又翻新了学校,再后来,越来越多看到这儿,就修了路,装了灯,建了学校。

    哥,你真伟大。秦郁说。

    这有什么伟大的,井隆笑笑说,只不过是通过爱好改善了现实而已。

    所以啊,年轻们,井隆以一种长者的口气语重心长道,通过你的行动去改变一些周围的或者事,这才是真喜欢。

    不愧是大导演,境界就是不一样,秦郁抱拳,受教了。

    井隆闷声笑了笑,没再说话。

    井隆这话像一根针,又把沈境青前些天的梦牵了出来。

    他又想到了梦境中一片黑暗里朝他伸出的手。

    明明就只是一双手,一点点光亮,但就是这看似微不足道的小行动,让他从绝望恐惧的梦中醒了过来。

    这大概,就是真的喜欢。

    聊这会儿天的功夫,目的地已经到了,井隆车速放慢,把车停在一个路口,到了,再往里走进不去了。

    下车后,沈境青往远处看了看,可能是靠山又阴天的缘故,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罩在一层雾里,朦朦胧胧的,带着股神秘感。

    带好东西啊,井隆嘱咐道,有想打电话的赶紧打,里边信号不好,时有时无。

    秦郁一听,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我五分钟,马上!

    沈境青也拿出手机来看了看,翻了翻微信,有宋寓昨天发过来的几条信息。

    宋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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