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喝杯茶吧?” 她很有主人家风度地开口邀请。 “也好。” 出乎意料的,陈光耀一口答应下来。 简青桐怔了下,很快挂起营业笑容说: “欢迎欢迎,您请。” 简青桐快步下车掏钥匙开院门,心里暗暗嘀咕,首长不都日理万机的吗,怎么还有夜游的雅兴? 难道有什么机密事要私下交代她?那刚才车上说也行的。难道车上被人动了手脚,装了监听? 脑洞大开的简青桐瞬间阴谋论了,暗暗打量一眼低调不起眼的黑色小轿车,赶忙快步跑去开家门。 院子里没装电灯,得开屋里的照着,不然乌漆嘛黑的,栽首长一跟头可怎么好。 背后突然亮起一柱灯光,照亮她脚下的路。 简青桐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郑旌这个警卫员开了手电。 人家是专业的,她白操心了。 简青桐踩着自己影子开了家门,拉亮客厅电灯往里头让客。 “快请进,我给你们倒茶。” 陈光耀没进屋,感兴趣地背着手逛了圈院子里的菜地,蹲地边捏一把土捻捻,又去东边压水井边上,舀起一瓢水洗手。 “小京,你看这边的菜,是不是比西边的长得好?” 郑旌无奈纠正: “您别在外头喊我小名儿,我都二十四了。” 陈光耀轻哼一声: “大龄单身男青年还挺有自知之明?” 郑旌告饶: “打住!咱不说这个成不,在外头呢。说这菜。” 他避之唯恐不及地拿手电筒两头照照,咦了一声: “这菜地有点名堂。我记得您院子里最早种的那茬菜,好像也没这里长得好。 这颗白菜比您家里种的要高出三四公分了,这边的韭菜也一样。难道是这块儿地好?” 郑旌脱下白手套,也捏了把土细细捻着,拿手电凑近照照,还放在鼻子底下嗅着,就差张嘴舔一口了。 陈光耀也不拦着他,还提醒他带些土回去化验看看。 解决人民的温饱问题是现如今工作的重中之重,任何有益于生产、能提高粮食产量的事情都值得加倍重视。 袁先生那边一直致力于杂交水稻的研究,工作十分艰难,可以说全国人民吃饱饭的重担都压在先生肩头,压力可想而知。 假如能帮先生找到破解工作困难的关键,哪怕仅仅是一点点启发,能为先生提供新的思路,那价值也是难以估量的。 退一万步说,就算找不到对的路子,帮先生试错也是好的,能少走弯路就是收获。 陈光耀的想法也是郑旌此刻心中所想,他甚至想得更多。 除了给这里的土壤取样送检,他还想对这地里的作物生长进行长期数据采集,方便调研。 简青桐回卧室插上门,拿出便携式加热器迅速烧开一壶水,同时换掉身上汗湿的衣裳。 洗澡是来不及了,她也只能尽量体面地待客,不叫汗味熏着客人。 沏好两杯热茶,她拿出几只头花摆在茶几上,下头垫着雪白的毛巾,打眼一看也有几分富贵气。 这次她又多拿出几只头饰,除了之前露过面的那两只头花,又加上一支三层纱堆叠而成的艳粉色黄心富贵牡丹,一支星河沙雕琢而成的簪子,还有一对景泰蓝蝶恋花发梳。 牡丹纱花是她上初一时手作课的作业。当时正流行一部古代宫廷剧,很是掀起一股复古风潮,街上随处可见打扮雅致的汉服小姐姐小哥哥,她也无法免俗地跟风了一把,做出这朵命名国色天香的发饰。 只可惜她做出来没胆子戴出去,只偷偷给老师交了作业。 后来被多嘴多舌的课代表发现,回来大肆取笑她闷骚,闹得她那段时间心情极度沉郁,甚至想请假不上学躲在家里。 这朵她倾注年少真挚情感的发饰也变了味儿,被她长久地压了箱底。 如今物是人非,再回首徒惹叹息,简青桐就不想再留着它发霉了。 送给愿意欣赏它的人也不错,也算物得其所。 那支星河沙的簪子是她初中毕业那一年做的,原本想送给这些年唯一跟她保持联系的表姐作为成年礼的。 可惜不小心被她撞见表姐在背后嘲笑她的场景。 当时她很遗憾地想着,表姐真不是个合格的绿茶,怎么就不能再谨慎一点呢?她其实愿意陪表姐演一辈子,那样就无所谓真情假意了。 于是这支簪子也没送出去。 现在回头再看这支簪子,简青桐不得不承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