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实当局者迷了,如果有两个“晴儿”,那么其中一个必然不是“晴儿”。 或许……是雨儿? 姜似福至心灵闪过这个念头。 受了从燕春班得来讯息的影响,她存了先入为主的印象,以为朱子玉的小厮通过混子把雨儿赎出来送回她兄长身边,然后好赌的兄长给妹妹换了个名字再卖出去,从而被长姐撞见救下。 而现在,倘若晴儿好端端呆在朱府,那么从一开始或许就弄错了…… 姜似生出迫切去朱府一探究竟的念头,与郁谨告辞。 郁谨拉着她不放:“何必这么麻烦,你扮成我的侍女,我带你去朱府岂不更快一些。别忘了,令姐惊马的案子还是我负责呢。” “王爷带着婢女去朱府查案,这恐怕会引人非议吧?” 郁谨无所谓笑笑:“他们不敢当着我的面非议。至于背后议论,反正我又听不见,管他们说什么。再者说——” “什么?” 郁谨叹气:“阿似你忘了,你才把人家告官,莫非以为人家还欢迎你?不信你试试,你把拜帖送过去,朱家定会婉拒。” 姜似当初敢扯破脸报官就想过这种情况,不过她有应对之策,但眼下急着去朱家,无论什么应对都太耽误时间了。 思来想去,竟还真是跟着郁七去最便利。 见姜似点头,郁谨眼底藏笑,理直气壮道:“喊我一声公子,听听像不像。” 那双含笑的眼让姜似没来由有些张不开口。 这个趁火打劫的混蛋! 整理一下心情,姜似恢复了淡定:“公子,咱们走吧。” 郁谨心花怒放。 等将来,他还要阿似喊他七哥。 还不到下衙的时候,朱少卿不在府中,朱夫人一听燕王来了,立刻觉得心绞痛。 可人家来头大,心再难受也得受着。 朱夫人强撑着去见了郁谨,眼一扫,这位王爷身后还站着个婢女,心就更堵了。 简直不成体统! “王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不知今日来有何贵干?”无论心中如何鄙视,朱夫人面上却半点不露,客气得体。 郁谨靠着椅背,端着茶盏一副懒散样:“朱夫人忘了啊,贵府的案子不是还没结呢。” 朱夫人恨不得把茶水泼到郁谨脸上。 燕王是吃饱了撑得吗,为什么死盯着他们家这么一点事不放? 这些日子朱府同样不太平。 车夫死了,朱少卿发了话要好好查,可查来查去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来,朱少卿就有点怪罪朱夫人治理内宅不力的意思。 朱夫人是个好面子的人,尽管朱少卿没有直言,但流露出来的意思足以令她夜不能寐。 眼下才刚觉得消停一点儿,这个燕王竟然又来了! “莫非王爷有了线索?”朱夫人故意问。 他们自己都没查出什么,燕王若能查出来才怪了。 朱夫人的埋汰对郁谨来说无关痛痒,他把茶盏放下,笑吟吟道:“正是没有线索,才再走一趟啊,麻烦朱夫人把大奶奶请出来吧。” 朱夫人暗道一声无耻,淡淡笑道:“实在是抱歉了,长媳姜氏自打那日受了惊吓,身体就有些不舒坦,眼下不大方便见人。” 先不说让媳妇见外男很令人不快,朱夫人打心底就不待见郁谨这样一瞧就没规没矩的人,当然不愿让他如意。 姜似一听姜依病了,轻轻抿唇。 朱夫人动作优雅端起了茶杯。 她不信话说到这个份上燕王还要见她儿媳。 郁谨脸上笑意不减:“大奶奶既然不舒服,那就罢了,朱夫人把大奶奶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叫来吧。” 朱夫人一时语塞。 郁谨挑眉:“怎么,连伺候大奶奶的丫鬟婆子都不方便见人了?” “王爷说笑了。”朱夫人被挤兑得没了话说,吩咐婢女去叫人。 很快一群丫鬟婆子就站满了院子。 少年迈着长腿从一个个丫鬟婆子面前走过,眉眼无奇的婢女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都在这里了啊?”郁谨脚步放缓,好似漫不经心问。 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