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而是大大小小十数族共居,其中最显赫的便是乌苗族。可以说其他族群是被乌苗一族领导的,无论是朝拜上国大周,还是与毗邻的南兰贵族打交道,都由乌苗族出面。 而这样的乌苗族却以女子为尊,因为鬼神莫测的乌苗秘术只有女子才能掌握。 圣女便是从众多有资质的乌苗女子中选拔出来悉心培养的,可想而知,圣女的死对乌苗一族是个沉重的打击,一旦传扬出去十分容易激起某些族群的不安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谁又甘心一直被人统治呢? 姜似惊讶的不是圣女阿桑已死这个秘密,而是郁谨说起这件事时漫不经心的语气。 无论如何,对面的男人用这样的语气提起阿桑的死不像是情根深种的样子。倘若对方为了哄骗她而对真正的心上人如此冷漠,那就太可怕了。 她心悦的郁七不是这样的人。 正是晨光大好的时候,堂屋虽然掩着门阻止了想要溜进来的阳光,可还是亮亮堂堂,能清楚看到一个人面上神色的细微变化。 姜似可以肯定,她没有从对面的男人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伤心。 那张线条还没有前世那般冷硬的俊脸上流露出来的最多只是唏嘘。 “总之,乌苗族圣女已死的事情对乌苗族来说格外重大,而今除了极少数人知晓,世人皆不知道,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的。”郁谨说完这些,停了一瞬。 姜似看着他,心中盘旋着无数个问题,可那些问题像是烧红的炭火堵在胸腔里,让她撕心裂肺得疼。 最无奈的处境恐怕就是她这样,对她来说,他已与她朝夕相处过无数个日夜,可她之于他还只是个心有好感却又算不上熟悉的人。 她难道能问:既然你不喜欢圣女阿桑,为何珍而重之藏着阿桑的画像吗? 或者问:既然你不喜欢阿桑,为何前世又亲口说喜欢呢? 姜似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里,这不是她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似乎是命运起了捉弄之心。 她沮丧地想:前世的事大概永远无法弄明白了。 而这时,对面的少年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我要是心悦乌苗圣女啊,定然愿意拿我的命换她的命。” 姜似浑身一震,脱口问道:“换命?” 郁谨恢复了不正经的样子,巴巴眨了眨眼:“只是这么一说,总之这世上别人都可以误会,你可不能,不然我就太冤枉了。” 乌苗一族秘术颇多,有一项以命换命的奇术只在极少数人之间流传,条件十分苛刻,据说药引是一个人的心头血,且必须这个人完全心甘情愿奉上。 他虽不清楚秘术具体如何施展,机缘巧合听闻后亦震惊非常,心知一旦流传出去对乌苗族来说是怎样的灾难。 死而复生,对掌握了恐怖权力的人来说,是不惜令山河倾覆、生灵涂炭的诱惑。 姜似别开了眼,有一种欢喜却从心底悄然滋生,像是春水初生,融化了长年累月积压在心头的冰雪。 她要竭力控制着才不会让汹涌的泪意溃堤,可是泪珠还是很快在纤长的睫毛上凝结,沉甸甸坠下。 郁谨有些无措。 阿似为什么哭了? “我还有个事骗了你……”郁谨硬着头皮开口。 既然早晚要说,那还是趁早好了,谁让阿似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呢。 姜似看着他,泪水洗过的眸子黑得发亮:“什么?” “嗯……我其实姓郁……”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