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没出声。 柳素因叹口气,说:“我看他挺累的,你也挺累,今儿晚上就且这么着吧。别本来能摁下去的火儿,再给搓起来。你说呢?” 晨来轻轻“嗯”了一声,说:“妈妈,那您小心点儿……有事打给我。” “我没事的。来来,”柳素因顿了顿,“晚饭吃了吗?” 晨来直觉母亲其实是想问别的,但她还是老实回答这个问题,说:“还没吃。马上吃。” “去吃吧,别饿肚子。” “妈妈晚安。”晨来说。 “嗯。”柳素因挂断了电话。 晨来拿着手机坐在那里,翻了下通讯记录和留言,余光扫到罗焰火的小腿,抬起头来,见他刚好把衬衫脱下来,像是被定住了,看着他蹲了下来。 “来,看看有没有问题。”他说着,靠近些。 晨来赶忙伸手按住他肩膀,仔细看了他胸腹、手臂,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她往前挪了挪,手指拨着他的头发,看看头皮,也没问题,再看颈后……她让他别动,挪了下位置,看到他后背。 手指轻轻按在他背上,好一会儿没动,然后,轻轻滑了下去……皮肤光滑而有光泽,温热而又极富弹性,这触感让人贪恋。但此时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背上的图案,不知不觉地露出了微笑。 “好可爱。”她说。 他握住她的手腕子,将她抵在了沙发上,“可爱?谁?” “这个啊!”她的手从他腋下钻过去,轻轻拂了下他的背。只轻轻一下,她灵活地从他身下溜走,笑着退开。“好了,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他也笑了,说:“真的好饿,先吃点东西再去洗。” “嗯。”晨来点头。看他裸着上半身就往餐厅走,轻轻啊了一声。他回头看她一眼,笑,把衬衫穿上,慢慢系着扣子。 “很舒服。”他说。 “衬衫吗?” “那不然是什么?”他回头看她。 她脸一热,不出声。 餐桌上摆着热乎乎的食物,晨来看着,肚子又咕咕叫了。焰火给她倒了一点点红酒,见她先喝了口汤,脸上露出非常满足的表情,微笑。 “野风回纽约了么?”焰火问。 “回了。”晨来说。她想想,“这些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本来计划去泰姬陵,完全没有时间,最后好歹有当地同事陪着去拍了张照,你看……”她说着把手机拿出来,把保存下来的这张照片给焰火看。 照片里鱼野风穿得西装革履,坐在那张长凳上,后面就是泰姬陵……不过那边空气似乎也不大好,但因此图像中的泰姬陵呈现一种粉橙色,倒显得有点浪漫。 “像个野人吧?”晨来问。 “嗯?”焰火啜了口酒。 “头发胡子眉毛都缠在一起了……我说要帮他剪一下,他说不要。他还记得小时候我给他把头发剪坏的事……吓得跟什么似的,赶紧拒绝。”晨来笑。羊肉馅儿饺子很好吃,她连吃了三个,罗焰火还在看着她,见她抬头又喝了口酒,问你真的会理发吗? “会一点啊。我姑姑开理发店的嘛,小时候我总趁她不注意拿剪刀玩。理发店的剪刀没有那么尖,被发现顶多批评几句……所以我就经常玩。有一次放学,野风家的司机来接他,他不想回去,要跟我回家,我就把他带回家,吃了好多我爸的蜜饯,然后我拿从姑姑那里偷出来的剪子给他剪头发——哇,好糟糕……他倒是没怎样,但是他妈妈那天找不到他,急死了,最后想起来可能在我家,找来的时候,看到他时候就哭了,怎么一会儿不见变这么丑……呀,她一哭,害我被我妈揍了一顿。”晨来笑,放大下野风的照片。 “你小时候就经常挨揍吗?”焰火问。 “嗯……嗯?”晨来把照片缩回原样。“……也没有。我是有点调皮……” 焰火沉默片刻,才说:“你现在长大了。” “是啊,长大了。”晨来轻声说。 她知道罗焰火沉默的那片刻,是把“调皮不是小孩子挨揍的理由”咽下去了。 啊,她的童年…… “小时候还是很快活的。太爷去世的时候我比较小,不记得了,就知道我的出生让他很高兴——爷爷奶奶蛮疼我的。他们脾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