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妈妈情况怎么样?” “送来的很及时,问题不大。总共需要放三个支架,等下我拍报告给你看看。今天刚好莫教授在,手术助手都是他最棒的班底……孙护士长也在,进手术室了。这手术由莫教授来做是求之不得的,是吧?”蕤蕤的声音非常冷静。他的叙述清晰而又平缓,像是在说最平常的小事。 “我明白。谢谢你,蕤蕤。”晨来的手紧攥着行李车把手,半口气也松不得。 “你那边天气情况不好吧?”蕤蕤问。 “是。我会尽快赶回去……” “我看新闻说突降暴雪。你注意安全。这边有姑姑在,还有我,你放心。你知道的,这不是大手术,不需要你必须立即赶回来。”蕤蕤说。 “暂时就拜托你了。”晨来说。 “客气什么呀。这儿都是你的自己人。蒲伯母在这儿是‘宾至如归’。”蕤蕤开了个小玩笑。 晨来笑不出。 “你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听出她紧张,蕤蕤也恢复了常态。 “没有了。”她想了想,确实没有了。 “那我把电话还给姑姑。你有什么事直接拨我手机好了。”蕤蕤很快把手机交还给了蒲珍。 “是不是放心一点了?蕤蕤说也可以不用马上跟你讲,可我觉得你还是早点知道的好。看你一个劲儿打电话、留言,要是联系不上我们准得多想。不过告诉你了,你也别慌,飞十几个小时,本来就很辛苦。”蒲珍说。 “嗯。”晨来答应。“我爸呢?” “上礼拜就去乡下了,还没回来。” 晨来抬手捏着眉心。 “你爸就算在家,也难指望得上。你先甭管那么多,一切等你回来再说。安安心心上飞机。” “好。谢谢姑姑。”晨来握着手机,不停地捏着自己的眉心。 过了一会儿,她才觉得疼。 雪下大了,车子行驶的并不快,与她此时的归心似箭形成了极大的反差。她原计划着到机场先看看能不能够快点改签,尽可能快地赶回去……但机场等待她的是大面积的航班和取消。她的航班也在取消之列。 她站在候机厅里看着外面白茫茫的机场,突然间一股强烈的无力感抓住了她。 广播全是航班取消,取消,取消……机场关闭,至少要到下午 15 时……不知何时会停止降雪……外面是纷飞的大雪,里面是大量滞留的旅客。 晨来扶着行李箱立在角落里,尽量不挪动,免得碰撞到近在咫尺的人。 她呆了好一会儿,手机响了,赶紧接听。 是鱼野风。 她打起精神来,问:“庭审结束了吗?顺利吗?” 野风的语气听起来还算轻松,看来庭上的情况应该不错。果然野风说挺顺利的,虽然比预计的时间要晚一点才结束,总的来说还好。 “那就好。”晨来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鱼野风问。“我刚出来就看到新闻了。这天气太邪了。” 晨来看看外面,说:“我看我今天是走不了了。” “走不了也别着急。不然我去接你回来吧?谁知道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过去,航班恢复起来也有个过程,困在机场太难受了。”野风说。 “你可别了。出庭多累啊,剩下半天还不回家好好儿睡一觉,明儿又得上班了——我就在机场等着,不折腾了。一旦能飞我就马上飞,我必须尽快赶回去。”她语气里的沮丧和焦灼野风一定听出来了,因为他接着问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她顿了顿,说:“就是想早点回家。”野风说在庭上很顺利,可也许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同样的,这会儿也她不想放任情绪,增加他的烦恼。 “晨来,”野风的语气正经极了。“是家里有事吗?那就说吧,看我能不能帮上忙——不然我问问姑姑?” “我母亲急性心梗这会儿正在手术。我看了发过来的检查结果,危险性不大,可就是想能尽量早点儿见到她。”晨来说。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