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来听着这话,心像是被戳了一下,隐隐约约的不安浮上来,又急忙压下去。 遇蕤蕤似完全没有发觉她不自在,拧开可乐瓶给她,自己一颗一颗丢爆米花进嘴里……晨来握着可乐瓶,半晌没有动。 她有点心慌。 没等一节比赛结束,她跟蕤蕤示意自己出去一下。蕤蕤看着她,要起身陪她去,她摇了下头。蕤蕤看到她的眼神,就没动,只是目送她走出贵宾席,很快消失在出口……他慢慢地呼了口气,掏出手机来看一眼。 没有呼叫。有新的消息提示,但他不想马上回复…… 晨来出了球场,宽敞的走廊上清新的空气顿时让她觉得舒服了些。 她走进洗手间,拿出随身带的消毒液和湿巾来,仔细地擦着光洁的台面和洗手盆。擦到一半,她停下来,盯着面前这光可鉴人的洗手盆,过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看着透明透亮的镜子中自己那睁大的眼睛——这是在干什么? 这体育场应该翻新过,从前就以洗手间豪华干净设施齐全著名,如今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她还是像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一进来就开始消毒。 她闭了下眼,有短暂的呼吸困难。 保洁女工敲门进来,看到她似乎松了口气,对她微微一笑。 她意识到自己在里面呆的时间也许久了些,轻声说:“我这就出去。您这是要做清洁吗?” 保洁女工摇摇头,说只是进来看看您是不是需要帮助。 晨来笑着摇摇头,说声谢谢。 她看着女工那温和明亮的笑容,心想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该来这里?在孙护士长说她突然有事不能来看球的时候,自己就该果断取消行程?免得来了这里,一切像是都在提醒她跟从前不一样了、然而又处处都似曾相识……就连这女工的笑容,也似曾相识。 她扶住洗手盆,站了好一会儿,打开水喉。冷水打湿皮肤的一瞬,她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声喊快点叫人来。 声音有些远,但她像听见了警报,立即推门走了出去。走廊上空荡荡的,有零星几个人,但似乎也被这惊呼给吓了一跳,正在发愣,倒是能听到凌乱清晰的脚步声。晨来判断了下声音的来源,发现有保安往前方跑去,追上去问出什么事了。 保安随口回答说有人晕倒了。 晨来一听,快跑起来,来到走廊转角处,发现有人围观,推开人进去一看,果然地上蜷着一个人,先到的保安在查看情况。晨来蹲下来,马上认出地上躺着的这位就是刚才那位保洁女工。此时她双眼紧闭蜷在地上,保安正在喊她的名字,但完全没有反应。晨来将保安推开,跪在地上,一边查看一边说叫救护车、如果有医疗小组马上请求支援、让大家不要围观保持周边空气流通。她将女工身体放平,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心跳,活动了下手腕,立即着手做心肺复苏。 保安说已经通知了医疗小组,救护车就在楼下待命。 晨来做完一组心肺复苏,停下来查看下女工的情况,见没有好转,继续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她这样交替进行,汗水很快顺着额头往下流,也顾不上擦一下。 “换我。”有人接过去,继续做心肺复苏。 晨来擦了把汗,见是蕤蕤,松口气。这时医疗小组也已经赶到,她赶忙将病人的基本情况交代一下。沟通间听得出来他们非常专业,再看他们带来了便携设备,有条不紊地接手施救,晨来顿时觉得安心。 给氧、电击、心肺复苏仍然在进行,病人没有苏醒的迹象。 “救护车到了吗?”蕤蕤问。 “我们自己有应急救护车,已经准备出发了。” “好。小心抬病人上去,不要停。”蕤蕤说着看晨来。晨来此时正跪在病人身边,跟其他医护人员一起回答了一声明白。 “嘟”的一声响,“有心跳了”。 晨来直起身,让到一边,看着蕤蕤查看病人,跟其他两位医生交换意见,很快,病人有了意识。这一瞬,能感受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振。蕤蕤半转身子过来,给了晨来一个大大M.ZGxXH.Org